「本就是要送給他,中間轉了幾道手無所謂,你只要幫我弄來我需要的子蟲和母蟲就行了。」慕容嘯笑容一頓,「還有,聖君並沒有認下我這個聖子,不要這樣叫我。」
「是,」曲商客一哆嗦,緩緩吐出了幾個字,「賀蘭將軍。」
「賀蘭將軍」慕容嘯起身撣了撣衣上灰塵,指尖停在了那枚玉佩上,他輕飄飄道:「南興,連一個傅召元都保不住,還拿什麼來保住他們的江山呢?」
冠玉迎來了初冬的第一場雪,祁禛之也踏著這場雪,回了天奎鎮。
暖閣爐火燒得劈啪作響,祁二郎進門時,傅徵正靠在火塘邊烤糖餅,誘人的香甜味糊了上樓的年輕人一臉,他披著滿身風雪竄到傅徵身邊,驚喜道:「你還有這本事呢?」
傅徵吹了吹糖餅上的爐灰:「來嘗嘗?」
祁禛之解下狐裘,也不淨手,抓起滾燙的糖餅,就要剝皮。
傅徵一敲他的腦袋:「先去擦手。」
祁二郎被傅將軍敲得一縮脖,灰溜溜地由杭六拎去洗手洗臉。
杭七湊到傅徵身邊,將祁禛之帶回的天蠺送到了傅徵眼前:「看上去跟江誼天天擺弄的草藥沒什麼不同嘛,這玩意兒真能救命嗎?」
傅徵也瞧了一眼:「我又不懂,祁二公子檢查過的,那想必是沒有問題了,拿去給江先生吧。」
正在裡間擦手的祁禛之大叫起來:「讓江先生好好再查查,我怕那咧著大嘴的白面閻羅居心不良!」
「什麼咧著大嘴的白面閻羅?」杭七奇怪。
祁禛之臉上掛著水珠探出半個腦袋,他意味深長地看向傅徵:「就是賣給我天蠺的那人,他說他叫慕容嘯,還認得你。」
「慕容……」杭六杭七同時一驚,隨後又同時閉上了嘴。
傅徵目光微微閃爍,但仍舊不動聲色道:「他……沒什麼居心。」
「沒什麼居心?」祁禛之邊擦臉,邊稱奇,「沒有居心,會讓我只用一塊玉佩就換回三萬兩黃金才能買到的天蠺嗎?」
「三,三萬兩?黃金!」杭七叫出了聲。
傅徵卻依舊平靜,好似三萬兩黃金也不過是三萬兩黃金而已。
他輕輕捻起了一根細細的天蠺草,目光沉靜,不知是在看自己的救命良藥,還是在透過這稀世珍草去看那個有著一雙美鳳目和一張血盆大口的慕容嘯。
「你也認識他?」祁禛之試探道。
「認識。」傅徵沒否認。
「他還說,他為你畫了一幅塞北江山圖。」祁禛之的聲音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