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雍寫信問了殿下。」傅徵沒遮掩,直接出賣了敦王的好親信。
正在整理書案的王雍抬起頭,苦著臉賠笑:「將軍啊,小的也是聽您的吩咐,才敢去問的。」
傅徵不溫不火地掃了王雍一眼,王雍立刻發誓道:「小的自從被主上您罵過後,再也不敢給殿下隨便寫信了,蒼天為證!」
「喲,那看來以前是沒少寫啊。」祁禛之故意問道,「師父,王老頭是敦王的人啊?」
傅徵「嗯」了一聲,並不打算瞞著祁禛之。
「敦王特意派在你身邊的?」祁禛之又問。
「不是,」傅徵回答,「他跟我很多年了,是被敦王收買了去的。」
「將軍啊……」王雍叫苦不迭。
「原來是個吃裡扒外的家賊啊。」祁禛之特意火上澆油道。
「來接著,」傅徵用夾子捏著糖餅,「小心燙。」
祁禛之趕緊用小碗接過:「將軍,既然他吃裡扒外,你為什麼還留著他?」
傅徵滅了塘里的火,答道:「因為王主事本質心善,不是壞人。而且,我身邊也統共就這麼幾個熟悉的人,若是處置了他,叫日日跟著我的那些人寒心,得不償失。」
「那是因為這姓王的老頭還沒釀出大禍,萬一他包藏禍心,哪天背後給師父你一刀,那豈不是更得不償失?」祁禛之接著問。
傅徵淡淡一笑:「如果連王主事都會背後給我一刀的話,那杭六杭七怕是早就造反翻天了。況且,任何事都分輕重緩急,我如今不似以前,身邊還有四象營和一幫出生入死的弟兄,我現在只有我一人,王主事就算吃裡扒外,能扒到哪裡去呢?」
這話說得王雍面紅耳赤,他小聲叫道:「將軍,小的只是,只是……」
「去外面看看小廚房的餛飩下好了嗎?下好了給祁二公子端上來。」傅徵打斷了王雍即將到來的感激涕零。
見王雍走了,祁禛之低笑了一聲:「他還怪知恩圖報的。」
「他是我從胡漠人手底下救出來的,原先……原先敦王在胡漠失蹤時,一直受他照顧。後來敦王回京,沒有帶他,他就留在了我身邊。」傅徵說道。
祁禛之眼角一動。
「所以,他若是沒犯下什麼大錯,也就得過且過吧。」傅徵頓了頓,「反正,我未必活得比他長。」
「師父……」祁禛之不由自主地叫了聲。
「怎麼了?」傅徵看向他。
「沒什麼,」祁禛之搖搖頭,「有點餓了。」
「小廚房的餛飩應該馬上就好了,」傅徵一笑,「嘗嘗,是我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