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相蠱!」祁禛之叫道。
聞簡一點頭,繼續說:「因此末將按下了另外一人,逼問他們到底在做什麼,這才知曉,他們都是俘虜營的看守,而就在兩日前……被關押在俘虜營中的白銀小兄弟跑了。」
「什麼?」祁禛之變了臉色,「那傅召元……」
聞簡看向了那枚玉佩:「這就是傅將軍……留在俘虜營中的。」
祁禛之攥緊了玉佩,回頭看向追出中軍帳的祁敬明,他一字一頓地問道:「我這毒,到底是怎麼解的?」
終年如春的高山草甸下,一條涓涓細流邊,「白銀」掬起一捧水,洗淨了臉上多日堆積的污垢,他對站在不遠處的傅徵一笑,說道:「小五,你要嘗嘗這高山雪水嗎?很甜的。」
傅徵凝望著草甸盡頭的如尼神山,問道:「我們還有多久才能抵達金央?」
「不遠了,很快的。」「白銀」甩干水,走到了傅徵身邊,「小五,你在後悔嗎?」
傅徵回頭看他:「後悔什麼?」
「白銀」貼近了他,嫵媚一笑:「後悔從了我啊。」
說完,這人彎腰摘下了一朵野百合,插在了傅徵的髮髻上:「小五,等我拿下了南興,就送你回天奎。」
傅徵抬了抬嘴角:「你倒是比那謝青極有良心。」
「白銀」聽到這話,以為是誇獎。
誰知傅徵又說:「還是快點到金央吧,我看到你用白銀的這張臉忸怩作態就噁心。」
於是,頂著白銀面孔的慕容嘯故作傷心欲絕道:「小五,你這麼說,可太讓我難過了。」
「是嗎?」傅徵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忽然問道,「灤鎮中一共一千三百人,而一個襲相蠱母蟲只有五子,你是如何一人控制那麼多人,並且始終不間斷地驅使白銀的?」
慕容嘯攬過傅徵,笑吟吟道:「想知道我的秘密?那就跟我去金央,我親自讓你見識見識。」
傅徵被慕容嘯摸過的地方傳來一陣惡寒,他揮開了那人的手,說道:「走吧,別耽擱了時辰。」
風吹過草甸下那被薄薄新雪覆蓋的沙參和車前草,小溪邊的野菊花隨之飄落其中,順著那摻著冰棱的水波向山下奔去。
很快,兩匹快馬消失在了杉樹林的深處,在杉樹林的那頭,一座巍峨神聖的雪山沐著金光,靜靜地注視著面前那一望無際的草原。
祁敬明一路追著祁禛之,來到了俘虜營中,剛一推開行刑室的門,兩人便一眼看到了腳下散落的繩索和堆積在刑架下的破衣爛衫。
祁禛之咬著牙道:「是白銀帶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