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事情?」祁禛之一皺眉,「什麼奇怪的事情?」
封絳「嘖」了一聲,上前道:「不都說那賀蘭鐵錚殺進了金央,取代了加珠聖子,拿下了金磐宮,作威作福,準備一統高車四十八部嗎?可為什麼那金央外的雪地上,連被馬蹄踏過的腳印都很少?」
祁禛之面色一變:「沒有戰場的痕跡?」
「一點都沒有,」封絳說道,「不僅沒有,而且整個金央部族看起來相當靜謐,跟以前沒什麼兩樣,甚至看不出他們剛剛在南邊打了敗仗,最精銳的士兵都死在了京梁一樣。」
「還真是個奇怪的事情。」祁禛之思索道,「除此之外,你還發現了什麼?孟少帥手下那人間蒸發了似的兩千人可有蹤跡?」
「哪有什麼蹤跡?」封絳咋舌道,「也就是那官道上的車轍印多了一些而已。」
祁禛之心下一沉。
「祁二公子,那天奎城……還要不要……」
「打。」祁禛之毫不猶豫地回答,他對身側的傳令小兵道,「速去通知在總塞等候的高寬將軍,令他率青龍、白虎兩帳將士在今夜奇襲天奎,若首戰告捷,囑咐他切忌不要戀戰。」
「是。」小兵領命而去。
封絳見人走了,這才上前道:「二郎,說句不中聽的,那『鬼將軍』擅行詭術,之前你說他控制了白小兄弟,甚至能操縱著傀儡說話嬉笑,可見『鬼將軍』已把襲相蠱煉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或許他和那傳說中活了上千年的高車聖君一樣,學會了操控天下子蟲的法子,如果傅將軍也被……」
「別說了,」祁禛之一抽馬鞭,對封絳道,「跟上來。」
這日子夜,四象營奇襲天奎城,高寬領兵出征,聞簡坐鎮總塞,青龍、白虎二帳將士錦衣夜行,按照祁禛之的安排,順著白石山後的小道,一路溜進了要塞的後門。
緊接著,青龍、白虎兵分兩路,其中一路自正門殺入狹關,第二路從草原一側突襲,打得駐守在此的胡漠諸部措手不及。
但高寬沒有戀戰,他剛取下天奎,就匆匆退兵,然後天一亮,便放馭獸營前哨殺了回去。
如此敵進我退、敵退我進三番,高寬與胡漠人在兩天之內交手了數次,最終耗得胡漠人筋疲力竭,不得不向自家主帥賀蘭將軍請援。
但征戰四方的馭獸營將士沒有想到,此時的賀蘭將軍正坐在金磐宮中,靜靜地等待他一手培養起的傅徵接受「天命」。
「聖子,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個金央祭司上前道。
另一個金央祭司附和道:「聖子,您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被人按在胡床上的傅徵無語凝噎:「慕容子吟,這些祭司不都被你襲了相嗎?你這又是在表演什麼呢?」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麵皮,但鼻子仍有些歪歪扭扭的「鬼將軍」一笑:「好玩。」
傅徵皺了皺眉,不得不看著那兩個配合自如的「慕容嘯分身」上前,扒開了自己的袖口。
「你這是要做什麼……」
慕容嘯按了按自己有些不太服帖的左臉,自己吩咐自己道:「把東西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