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利文在廢墟小山包下面,蜷縮在倖存的塑料椅上。眼淚划過他臉上的塵土,留下一道道已經乾涸的痕跡。大概因為這孩子長得太漂亮,精緻的小臉看著委委屈屈的,還有點惹人憐愛。
“尤里&mdot;盧卡維納。”貝洛呼喚道。
尤里抬頭看向他。
貝洛說:“你下來說話,坐在那太遠了,我也上不去。”
尤里聽話地從廢墟上下來了。他身上髒得厲害,真湊近了,貝洛反而後退了一步。
貝洛問:“說說,怎麼辦到的?”
“我錯了……”尤里低著頭。
“我知道你錯了。我是問你怎麼辦到的。”
雖然剛認了錯,但尤里還是擰巴了一句:“為什麼你不問派利文?”
貝洛下意識想回答“我又不是他媽”,但這就好像變相在說“因為我是你媽”……於是他忍住了沒說。
貝洛很正經地說:“因為我了解派利文的能力方向,他沒有這種大範圍的破壞力。”
尤里嘟囔著:“但是他也參與了……不是我一個人幹的……”
尤里老老實實地描述了一下大致過程。
凌晨,他倆來到排球館。說是排球館,其實樹籬村也沒人練排球,場館是以前留下的。球網都拆了,場館成了互助會成員日常鍛鍊的地方。卡戎經常帶兩個孩子在這裡練習格鬥技巧。
開始前,尤里對派利文反覆強調:咱們只是練手,千萬不能真的傷到對方。
但派利文並不在意。他插著腰,中氣十足地說:“怕什麼!精靈又不容易死!聽說你打敗過一個換生靈,你都把他戳成海綿寶寶了,他不也沒死嗎!一天就復活了!沒事的,你別怕,親媽才能殺我,咱倆誰也不是誰的媽,死不了的!”
尤里很想說,死不了也會疼啊……但派利文已經等不及了,他掰了一下手腕,像一道灰色閃電般沖了過來。
對尤里來說,派利文最嚇人的地方就是速度。把他比喻成閃電都太文藝了,直白一點說,他就像個小炮彈。
先不說能不能接下這一炮,連看清他的發射軌跡都很難。
尤里腰包里裝著一些畫。他早早準備了一張畫著猛獁象的圖,如果能讓它爆發出巨獸的力量,這股力量一定可以推開派利文,抵消他的進攻,就像在山頂大宅里使用那個“牛頭人”一樣。
但尤里失敗了。無論他如何操控,畫面都沒有化為真正的力量,他只能感覺到紙張在手裡扭曲。
尤里躲閃了幾次,最終還是躲不開了,派利文已到眼前。
少年右手併攏懸起,下一秒就要用手刀攻擊敵人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