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傷處能快速癒合,尖刺帶來的疼痛卻是真真實實的。
那把尖刺比螺絲刀纖細,又比醫用器械粗很多,長度類似小水果刀。用這種東西扎進皮肉,肯定比打針痛多了,而且要自己對自己下手,一次次重複……怎麼想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貝洛一直緊緊咬著牙,沒出過聲,下手很利落,看樣子早就習慣了。重複施法過程數次後,他的臉色越來越差,額角也滲出了冷汗。
尤里只是看著都忍不住齜牙咧嘴。他很想說“要不然少弄幾個吧……”,但他知道說了也沒用,貝洛肯定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全部法術都完成後,貝洛收起尖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血液形成微小的字符,字符融入空氣,不知不覺就依附在尤里身上了。
尤里忍不住問:“為什麼你願意做這種事?”
“哪種事?”貝洛問。
尤里動了動手掌,示意他的腿。“在樹籬村我學到過,”尤里說,“據說易物儀式是可以中斷的,如果害怕代價,也可以拒絕。你那時候知道腿會不方便嗎?知道每次施法都要……這樣嗎?”
貝洛笑了:“你好像誤會了,我的腿不是被儀式弄傷的,在儀式之前它就不好用了。儀式只是讓它變成了固定的取血部位。”
“但是……”
尤里表情糾結。之前他問過尼克斯是否後悔,同樣的問題,他也很想問貝洛。
話到嘴邊,他又不太敢問了。不是因為怕貝洛凶他,而是他隱隱覺得這個問題會傷到貝洛。
貝洛說:“好了,進行最後一步,我教你安放法術用的字符。”
尤里點點頭,走上去好好看著。
對他來說還挺容易的。他都能熟練製作蘑菇圈了,學一個字符而已,他掌握得很快。
“你去吧,全部放置完成後去天台找我。”
說完,貝洛撐著手杖,從座椅上起身。
“你要去天台嗎?”尤里問。
“嗯,我先過去,提前做點準備。”
聽到“提前做點準備”這個說法,尤里又想起了紅色細網。
他想了想,問:“貝洛……你對安東了解多少?”
貝洛回頭:“你想問什麼?”
“安東以前殺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