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面的人而言,拉冬生命工程是一個合法的、清白的、甚至和官方應急減災部門有著合作關係的公司。
你可以懷疑他們有什麼經濟問題,但沒法懷疑他們和人口販運有關。
後者聽起來過於癲狂,不像是正常人會懷疑的方向。
後來,瓦麗婭還接受了血液檢測,結果顯示她處於極為嚴重醉酒狀態。
瓦麗婭當然沒喝酒,但她也沒有辯解。
報案人和瓦麗婭是姐妹關係。姐姐主動為妹妹求了情,表示報案只是為了保證自己和員工的安全,她希望事情到此為止,不打算追究妹妹的責任,也不要求任何賠償。
即使如此,警方也不可能當做無事發生。瓦麗婭或許能免於起訴,但必須暫時停職,還要接受一系列內部調查。
同事帶著瓦麗婭,開車回到了位於聖奧伯市的警局。瓦麗婭沉默而順從,去辦好了所有必要的手續。
上司沒有對她說太難聽的話,只是叮囑她多休息,有困難可以隨時找他談談,注意保持聯繫。
因為大家都能看出她精神不好。這種情況下,再怎麼嚴厲批評她也作用有限,她可能更需要心理醫生。
離開警局後,瓦麗婭當然沒有休息。
她連家都沒回,衣服也沒換。她立刻去聯繫一切能聯繫到的人,打聽到貝洛等人的情況,然後馬不停蹄地連夜開車,返回了尼撒市。
現在瓦麗婭坐在醫院的等候座椅上,旁邊是尤里,前面是泰拉。
她只是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經歷,沒有詳細轉述提亞那些關於“素材”“鋸末”的發言。
倒不是故意隱瞞,而是事實擺已經在眼前了,重複那些比喻句也沒什麼意義。
尤里聽著聽著,愈發忐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如果說什麼“沒事會好的”,顯然屬於極為蒼白的安慰,肯定沒用……可是也不能毫無表示吧……
該如何安慰或者勉勵一個被停職了的警察?尤里可從沒學過這個。
其實影視劇里有很多“執著的落魄警探”這類角色,一般都是中年或老年男性,通常還伴有喪偶、酗酒、女兒失蹤之類的設定。
可是瓦麗婭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年齡與性別不一樣,經歷的事情也不一樣,不能把影視劇里的對白生搬硬套過來。
不止是尤里,泰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也許可以順著話題感嘆幾句“提亞怎麼變成這樣了”,但顯然不能說……瓦麗婭夠難受了,跟她聊什麼也比聊姐姐好。
這時候,武拉德回來了,算是拯救了陷入詭異沉默的三人。
他對尤里和瓦麗婭簡單點頭示意,把泰拉叫到一旁去說事情。
他們並沒有完全避開人,只是說話聲音很小。
瓦麗婭也許聽不清,但尤里能聽見每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