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員不再看派利文,轉過身去,低聲和什麼人通著電話。
副手稍微靠近派利文。他們有紀律,不能隨意和陌生的異位面實體對話。所以他沒有開口,只是對派利文做了個表情:斜眼看旁邊,輕輕晃了一下頭。
“你是讓我走嗎?”派利文問。
對方沒有明確回答。
派利文向後退兩步。兩個持槍的人並未阻止。
一眨眼,派利文消失在了樹林中。
兩個端槍的小伙子終於鬆了口氣,放下了槍。
“它說話好像個小孩……”其中一人說。
指揮員的副手也說:“是的。語氣活像我十幾歲的侄子。那表達欲旺盛的模樣也很像。”
又一名隊員說:“培訓的時候我從沒見過這種……”
“我也沒有。”
“不止它,上次就地撲殺的那個實體也很……”
“但說話沒有它這麼流暢。它也太像人了,這樣反而很可怕。”
“你們注意到它說的那什麼‘知曉者’了嗎?他說那是一種災害,但根據上下文判斷,那個詞指的應該還是某個特定實體。”
指揮員走了過來,說:“理解成災害也沒錯。反正我們的全稱正是‘特殊災害應急響應特勤組’。”
隨口調侃後,他正色道:“上面已經得知情況了,正在協調各單位安排疏散居民,增援馬上就到。另外,5號和25號實體全部失聯,我們暫時放棄回收,優先協助人員疏散。”
隊員們齊聲回應,迅速恢復隊形。
樹林比之前更茂密了。他們看不見外面的道路,便向起火的高樓方向前進。
行進幾十米後,視野豁然開朗。
樹林剛才還不見邊際,現在突然就能看到外面的路了。
走出來之後,他們面前卻並不是受災的大樓,而是兩列聯排別墅。
向後看,還能看到那座著火的高樓。它距離此地很遠,幾乎隔著整個校區。
隊員們誰也沒說話。
不是紀律使然,而是在震撼和疑惑中緩不過勁。
眼前的聯排別墅正是學生公寓。
有不少人在窗前和露台對著起火地點拍照,也有不少人走出來看。
指揮員輕聲對隊員們下達指令。兩個戰術小隊分為四組,跑步分散到公寓區各處,開始安排疏散。
他們並沒有留意到,身後的樹林並不是校園內原有植株的模樣,而是長滿了圓柏、側柏、紅豆杉,還有茂盛得不符合季節的李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