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殘缺的腺體,這個猶未可知的「影響」,都是他與席秉淵無形之間增加的桎梏,距離那個永遠不可能降生在世界的孩子的更進一步。
江然在原地沉吟片刻。
「算了……」
最終他拍了拍風衣的一角,大步離開。
「反正……」只是殘缺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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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有個酒友,酒友名叫陳橙。
陳橙是個單身Alpha。
當江然一坐到他的對面,他就被一股極其強烈與霸道的Alpha信息素攻擊了。
極烈性的伏特加。
毫無疑問,來源是他對面坐的那個自己很熟悉的Beta。
陳橙一臉被冒犯到的神情抬手扇了扇鼻子前方的空氣,皺眉道:「怎麼回事?席秉淵和你打架了?」
他下意識地沒有將兩人的關係往那個方面去想。
他從上到下地打量著他的髮小,見對方除了面色疲倦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外傷,才算有些放下心來。
江然有些奇怪地看了陳橙一眼:「什麼?」
「你身上好濃的一股Alpha信息素味,還是伏特加,沖得要命?」陳橙煞有介事道,「你老實說你和席秉淵是不是打架了?怎麼你身上這味兒這麼沖?要不是我打了抑制劑我覺得我能原地被創飛。」
江然怔住。
與席秉淵的接觸還是幾天以前的事情,他分明也已經噴了掩蓋信息素的噴霧,怎麼陳橙還能聞到他身上的信息素。
難道他已經如此不熟練這些瓶瓶罐罐的使用方法了麼?
他習慣了當一個無所顧慮的Beta,他既沒有信息素也聞不到信息素,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在有一天,自己身上留下了別的Alpha的信息素。
不過好在陳橙一向是個粗線條,也不知道他和席秉淵之間那一紙荒唐的合約。
「……嗯……」江然垂下眸迴避陳橙灼熱的視線,半真半假地應了一聲,「……也沒怎麼打。」
陳橙張大了嘴,顯然沒想到自己這個隨口一問居然真的得到了個肯定回答:「……不是……江然……我我真的就隨口胡諏啊……不是你真的和席秉淵打架了?」
江然面無表情地抬眸,扯了一下嘴角。
怎麼不算是打了一架呢。
當然後面的具體細節就不興和陳橙說了,否則他這個發小可能會原地發瘋。
「不是……他是頂級Alpha啊。」陳橙還沒從兩人真的打了一架的事實中緩過神來。
江然依舊面無表情,用平淡的眼神示意陳橙繼續發表他的拙見。
「你一個Beta……還是這麼一副小身板……你真沒事?」陳橙狐疑又關切的目光再次在江然身上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