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道歉!席總……」
男人立馬彎下腰,向席秉淵不斷地躬身道歉。
他一早聽信些什麼兩人婚姻不合早晚離婚的風言風語,但現在他一整個就想去打死那個自以為是的自己,這兩位若是真的婚姻不合要離婚,那江然何必在這裡為席秉淵出頭?席秉淵又為什麼站出來護著江然?
「對不起席總……我喝多了酒……我被豬油蒙了心……我剛剛全都是在放屁……我……我說的都是我自己……您大人有大量……」
Alpha越往下細想越感到脊背發寒,一個勁地把頭往下低,生怕自己的道歉不得對方的意——畢竟他是真的得罪不起那兩人。
他幾乎可以感受到那些路人盯死在自己身上的嘲笑的目光,但也無所謂了,只要不得罪那兩人就好了,面子尊嚴什麼完全是次要。
江然冷冷地看著那個卑躬屈膝的軟腳蝦,目光與看一堆有害垃圾無異。他手上帶著冷氣掙了兩下,便從席秉淵手中掙扎出來,冷冷地睨了那嚇得雙腿打顫的Alpha一眼,徑直走了。
席秉淵則多看了被嚇壞的Alpha一眼,對一旁嚇壞了的服務生們略略點了下頭,示意他們可以收拾這個爛攤子了,便跟著江然離開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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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走後徑直來到了俱樂部露天的天台上。
這是一處很高的樓。夜晚的風很大,將他的髮絲吹得翩躚若舞,也將他發熱的頭腦吹醒了些。
江然直覺自己還是不夠清醒的,但是他又耽於這樣半半摻雜著清醒的混沌。
混沌給人藉口,而他正需要某些逃避的理由——他做得太過火了,還剛巧遇上了席秉淵。
席秉淵不動聲色地站到江然身側,他看了一眼對方清雋的側臉,沒有說話。
他將對方眉宇間的疲倦盡收眼底。
……
「謝謝。」
席秉淵眼瞳微垂,道。
他說得很輕,卻也很鄭重。
江然抬起眸來,視線很突然地撞進席秉淵的視線里,那雙烏瞳在夜色中深邃又朦朧。
亮晶晶的,仿佛還帶著酒氣未消的微醺。
席秉淵注視進那一雙眸中,他知道此刻的江然還帶著酒意,看樣子也的確不同於他平日裡清醒冷靜時的模樣。
至少……江然在平日裡並不會在他面前表現出這樣的……脆弱?
是的,脆弱。
江然有些遲鈍地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片忽閃忽閃的陰影。
像一隻喝醉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