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唇角翕張,他眨了眨眼,直到徹底斂去了眼底複雜的情緒,才抬眸道:「那,有什麼方法可以緩解呢?」
他的雙眸明亮,閃爍著幾分水光。
「緩解?」沈臣豫奇怪地皺起眉,覺得自己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緩解什麼?」
「緩解席秉淵的易感期。」
「……你陪著他不就好了?」沈臣豫更奇怪了。
「……就是,緩解,他對我的……這種……依賴?」江然艱難地整理了一下措辭,糾結道。
沈臣豫:「……」
這兩口子都什麼毛病。
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現在人類之間的感情問題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太過於投入學術而沒有跟上時代的轉變嗎?
「有必要?」
於是他發自內心地反問。
面對江然忽而沉默的目光,沈臣豫也最終咽下了口中的話,他隱約直覺自己此時該給對方一個緘口的機會。
況且,也的確沒什麼方法可以緩解席秉淵的易感期,更別說緩解席秉淵在易感期對江然的依賴了。
畢竟生理學上的東西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那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也正是這麼荒謬地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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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兩口子迫害沈副教授現場
第69章 彆扭的關係
結束了一場還算順利的會診,臨行走到辦公室門前時,沈臣豫忽而在後邊問住了江然。
「席秉淵什麼時侯來複查?」
江然推門的手頓了頓,沒有直接出去,也沒有回頭,只是在原地垂著眸默了一瞬,隨後輕聲說不知道。
他不是在迴避,也不是在說謊,他的確不知。
沈臣豫聞言也沒有露出什麼異議的表情,只點點頭說了聲「行」,便沒再出聲,只自己低頭繼續做事。
江然在原地靜默了兩秒,放在門把手的手緩緩放下,他忽而轉過頭開口道:「為什麼問我。」
他發自內心地想要知道沈臣豫的答案。
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在席秉淵的朋友與更多人的眼裡,他已經是席秉淵身邊那個無可爭議的另一半。
他們在外人的眼中,儼然已經是同體連心的、不容置喙的親密關係。
而在重逢祈知木之前,就連他自己都對此深信不疑。但是現實如今也在反覆敲打著他自欺欺人的幻想:你只是一個盜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