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面對席秉淵凌厲的發問,江然感到有些頭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於是他乾脆揉了揉太陽穴,坐到了席秉淵的身側,反客為主地問道:「他怎麼和你說的?」
他緊緊盯著席秉淵,目光忽而也變得銳利了起來。
冷不丁被反問,席秉淵心中也有幾分詫異江然姿態的強硬,他面上緩緩沉下來,眉心微微蹙起。
但他面對江然認真的神情,思忖了一下後,還是選擇開口回答道:「關於……我對你的依賴?」
江然啞然睜大眼睛:「……你早就知道?」
席秉淵略略點了下頭,他奇怪於江然的反應之大。
「那……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江然卻徹底怔住了。
「我麼……剛結婚那個時候,我覺得不對勁,就去找他了。」席秉淵做思考狀,神情略淡薄,但眼底卻十分清明——不是假話。
剛結婚的時候?
那不就是……
「你從頭到尾都知道?」意識到這個答案的嚴重性,江然忍不住提高了聲調。
席秉淵點了點頭,眼底在灰霧之下掩藏了濃重的深邃——他不明白江然困惑的點。
「那你……」那你對我的態度究竟是因為這一層原因還是因為……
看著席秉淵那一雙如深潭一般平靜的灰眸,江然卻再也問不下去了,他發現自己在害怕。他不敢賭——他很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那個答案。
「……那你現在,易感期有緩解一些麼?」到嘴的話鋒一轉,江然這樣問道。
席秉淵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他面色不變,雖然也注意到江然接不上的話音之中流露出的那幾分不自然,但他沒有點破。
「那就好。」
江然也點點頭,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笑。
很淡的弧度,斂去了眼底真實的情緒。
席秉淵靜靜地注視了幾瞬江然藏著暗淡的側臉,眸色暗了暗。
但是看著江然的面色,他知道江然不想說的事情自己從他口中也是問不出來的,於是也作罷了心中繼續追問下去的想法。
他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錶,與江然知會了一聲,便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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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秉淵斜斜倚著車門,夾住煙吸了最後一口,他徐徐吐出一口煙霧,白霧繚繞著模糊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辛辣的尼古丁從口腔一路行至他的肺部,在身體中盤桓了一圈他所不喜的有害氣味與感受。
席秉淵深深蹙眉,面露冷淡的倦色。
他極少抽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