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海洋不響,憤怒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抿緊雙唇。
「你作為父親難道不應該先看看自己兒子的傷勢如何嗎?」沉寂中,徐伯喬突然發聲。
蕭海洋瞪大眼睛看向徐伯喬,而對方正在看向他的父親。
「犯了錯就應該悔過,我從小就這麼教育他的,他懂得自己該幹什麼,也應該承受自己造成的後果。」蕭睿遠看著徐伯喬說完這句,轉向對蕭海洋:「去,給昝鋒道歉。」
「那你更應該以身作則才對。」徐伯喬語氣生硬。
蕭睿遠蹙起了眉頭,再次看向徐伯喬。
「別說了。這事兒和你無關。」昝鋒忍著疼痛對徐伯喬說。
徐伯喬盯住昝鋒,忽地笑了。
他轉頭和周千鈞說:「你推著蕭海洋到裡邊等我一下。」
周千鈞完全看不懂這裡面幾個人是什麼關係,但徐伯喬是穿白大褂的,這是醫院,那他說話最好使,於是下意識應著就要推著蕭海洋走,但輪椅上的人抗拒:「我不走,我話還沒說完……」
蕭海洋的聲音漸漸遠去,昝鋒把身邊的同事也支走了。
蕭睿遠主動到輪椅後推著昝鋒。
徐伯喬的手環又開始心率過速報警。他垂眸看著輪椅上的昝鋒。
「昝鋒,正好蕭先生也在,我們做個了斷吧。拖了這麼久,我想我是等不到你回來了,那就由我來畫個句號吧。我們在一起十三年,哦,如果之前你和蕭先生交往期間也算在內的話。這段關係由你開始,由我結束。從此互不虧欠。祝你……前程似錦。」徐伯喬說完,感覺自己的身子又在晃動。
他從說出「互不虧欠」那四個字開始,心臟像被人攥住瘋狂地拼盡全力在跳動。
「伯喬……」昝鋒面如土色。
徐伯喬轉向簫睿遠:「不知道你為何而來,但如果作為蕭海洋的家屬,那我有義務告知你,蕭海洋之前是我的病人,半月板損傷一直在保守治療,但今天這個情況他的膝蓋很可能需要手術,嚴重的話可能會影響今後的站立和行走,不過要等檢查結果出來再判斷。你心裡應該有個準備。告辭。」
說完,他轉身快步轉身離開了面前的兩個人。
走到牆角沒人處,他拿出褲袋裡的降心率藥塞進嘴裡,乾澀地吞了下去,用力深呼吸。
等情緒稍微穩定後,他把蕭海洋安排在運動醫學科住院。
蕭海洋要求一個人住一個單間,朋友此刻都出去辦手續了。看著徐伯喬進來,蕭海洋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謝謝你剛才在我爸面前替我說話。」
徐伯喬淡笑。
蕭海洋也陪著「呵呵」乾笑幾聲。
「現在感覺怎麼樣?」徐伯喬笑著問。
「好像沒有剛才那麼疼了。」此刻已經用了藥,蕭海洋仔細感受著自己的腿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