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潤希在醫院治療後越來越好了,甚至已經開始頻繁出門拓展自己的社交圈子,許敬亦卻發現自己也不對勁。
「一開始只是做夢。」許敬亦抽完一支煙,把菸蒂按在菸灰缸里熄滅,直到最後一點火星消失,「我沒太當回事,但有一天他洗澡出來穿著過膝蓋的短褲,只露出一點小腿。」
許敬亦回想起那個畫面,閉上眼睛喉結快速滑動了一下,有些艱難地承認:「我對他有欲望。」
話音落,兩人之間寂靜無聲。
路紹祺直接愣在當場,許敬亦最後吐出的這六個字在他聽來簡直晴天霹靂。
倒不是因為他恐同所以聽不得,而是他最清楚明白對於許敬亦而言,這件事意味著什麼,以及帶來的衝擊和影響有多大。
許久之後,路紹祺顫抖著手打了好幾次火才打燃,他低頭再一次點燃兩支香菸,分給許敬亦後說:「你現在怎麼想?」
「我分不清。」許敬亦平常打理一絲不苟的頭髮被他用手從額頭往後腦勺重重地抓了一把,「你知道的,他……他很漂亮,或許我在某些方面,把他當成女性了也未可知。」
路紹祺恍然點頭,的確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人都是會被美麗的東西吸引的,李潤希長得的確惹眼迷人,任何人匆匆一見都會被其驚艷住,這樣的容貌往往會令人產生錯覺。
「所以我同意去相親。」
「我想確認我的取向是否還是女性。」
許敬亦用拿煙的手拿起酒杯,神情仿佛被燈光困住,「但我確認不出來,所以我不知道。」
路紹祺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煙霧,用力咬了下齒間的菸頭,把其咬扁才伸手把煙拿下來夾在指尖,「敬亦,不能這麼下去,你已經受他影響太大了。他不是馬上就要實習了嗎?讓他搬出去,你們倆分開看看。」
「不。」許敬亦搖頭,「我的問題,不能把錯怪在他頭上,我也不該因此讓他搬走。」
「可是!」路紹祺煩躁地『嘖』了一聲,「可是你們這兩人朝夕相處的,這不出問題才怪吧?你看現在他正常了,你又開始不對勁,草了。」
許敬亦揉著眉心,嘴唇輕抿著,面色疲憊。
兩人又喝了會兒酒,到底也沒商量出個解決辦法來,只好借酒消愁。
*
這周末天氣不錯,樹木抽出新芽,綠油油的看起來生機勃勃。
李潤希和鄧弘益約著一起去爬山。
本來成浩浩也要一起的,可惜他中途以男友出差回來需要陪伴為由放了兩人鴿子。
李潤希最近很喜歡這種大汗淋漓的感覺,走得腿腳發軟也不肯停歇。
終於抵達最高處,空氣清新。
李潤希站在山頂上俯瞰四周,一切似乎都在腳下。那些令他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的山路,現在看起來卻是如此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鄧弘益沒想到李潤希看起來白白淨淨,居然如此有耐力,不由地豎起大拇指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