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淏頭也不抬地來了一句,聲音模糊,嘴裡還有沒咽下去的披薩。
「土不死你。」宋爭沒好氣道,「這麼好的話,你留著自己結婚的時候用吧。」
許竟不禁在心裡發笑,覺得眼前的兩人好幼稚。
估摸著把他叫過來只是要結婚證,他就說:「你們慢慢想,我先回去了。需要轉發的時候,告訴我就行。」
注意力被許竟的聲音吸引過去,宋爭猛然抬頭:「別走!」
「啊?」
許竟被喊得一愣,有點不知道宋爭的底氣究竟從何而來。
宋爭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了,大概是為了掩飾尷尬,他撓撓耳朵,說:「這件事情也有你一份嘛,幫忙一起想想。」
婚姻確實歸他們雙方共有,但可惜是假的。
理由不成立。
他要是好好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許竟興許就答應了,但他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誰能樂意。
空氣里的洋蔥味也讓人越來越煩躁。
許竟懶得裝了,乾脆擺出一個比這場婚姻更假的笑容:「我想不出來。」
說來奇怪,放在別人跟前,宋爭算是個蹦精蹦靈的主,沒吃過什麼虧,誰在他這兒也基本占不到便宜。
偏一遇到跟許竟有關的事兒,他就像被地主家傻兒子附身了似的。
「你都沒想,就說想不出來。」
他不悅道。
秦淏是多有眼力的人吶,見此情形,趕緊抓起盒子裡最後一塊披薩。他趿拉著鞋,邊往門口走,邊說:「你們兩口子的事兒,我跟著摻合什麼,回去洗洗睡了,明天一堆工作呢。」
門一開一關,帶走了一股烤洋蔥的味道,許竟正巧站在門邊不遠處,甫一呼吸到新鮮空氣,頓時覺得,房間裡好像沒也剛才那麼熏了。
他默默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怎麼回事,不過才跟宋爭相處了兩天,居然就受到影響,也變幼稚了。
跟傻子較勁,何必呢。
再說,他又沒有真的變成宋爭的老婆,只是法律證件意義上的伴侶,拿什麼身份和立場跟人家較勁。
這麼想著,許竟走到房間深處,把窗子打開,回身又順手收好床上的披薩盒子,丟進垃圾桶,系好袋子封口。
「演員不就是照本演戲麼,創作的事兒,還是得讓你們學編導的來。」
他退回門邊,重新做好表情管理,玩笑著說道。
宋爭逐漸覺出不對勁了。
看到許竟行雲流水地一套收拾衛生的動作,他終於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人家面前有點邋遢。
雖然已經領證結婚了,可許竟到底不是他真正的妻子,沒義務為他打掃房間,伺候他穿衣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