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竟過來開門,臉上還貼著面膜。
「稍等啊,我去洗一下。」
「不用,不用,」秦淏阻止他,「這樣特別好,拍出來真實。」
面膜的時間其實已經到了,但許竟也沒開口反對,而是回到洗漱台前,拿出一瓶噴霧,沿著面膜的邊緣,由外向里打圈,仔仔細細地給臉上補了一層水。
不知道是因為剛洗完澡,還是那瓶噴霧,許竟的發梢濕漉漉的。乖順的髮型,毛絨絨的浴袍,屋子裡熱熱的水汽,和濕潤的白色膜布,幾種條件同時發揮作用,將他立體的面部線條與單薄的身材一併柔化了,使他看起來軟乎乎,像只年糕捏的糰子。
空氣中有淡淡的荔枝汽水味,宋爭聳聳鼻尖,盯著許竟的模樣,不自覺看直了眼睛。
許竟感受到了那道燙人的視線,但沒說什麼,也不朝宋爭的方向看,只是從洗漱台的小柜子里拿出新的阻隔貼。
對著鏡子貼好,他回身一笑,禮貌地催促道:「抓緊拍吧,我剛喝了熱牛奶,有點困了,怕影響效果。」
幾人往屋裡走著,突然,許竟頓住腳步,大方直言道:「副導演,我們兩個商量著拍就好了,不麻煩您了,能不能……請您先回去。是這樣,我的發-情期快到了,跟兩個alpha同時待在密閉空間,信息素太濃烈的話,我恐怕控制不好自己,會做出什麼失態的事情。」
秦淏趕緊點頭:「行,你們拍,不好意思啊許老師,是我考慮不周了。」
其實沒必要道歉,因為他又不知道許竟的發-情期是什麼時候,這麼做只是出於個人修養。
宋爭後知後覺,把秦淏推到走廊,關上門,他偷偷揮手,在面前扇了扇風,試圖用這種方式給臉頰降溫。
奇怪,要發-情的人反而大大方方地說著這話,他一個只是出耳朵聽的,替人家害臊個什麼勁兒。
再回到屋子裡,許竟已經靠在床頭的軟枕上,半躺著整理浴袍。
「怎麼拍,」看到宋爭折回來,他問,「你想要什麼姿勢。」
宋爭垂下眸子,克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人家浴袍底下撩。
「都可以。」
許竟貌似真的很困,半遮著嘴巴打了個哈欠,然後說:「那你躺過來吧。」
聽著他擺明想要速戰速決的語氣,宋爭也沒功夫害羞了,大步走過去,直挺挺躺在床的另一側。
「離我近點兒行嗎,別那麼僵硬,」許竟不禁發笑,「咱倆是同床,又不是合棺,你幹嘛一副赴死的模樣。」
宋爭聞言往他身邊拱了拱,不服輸道:「我才沒僵硬,我這、是尊重你,才沒有對你動手動腳,你可別不知好歹。」
許竟挑挑眉:「哎喲,還想動手動腳,怎麼個動法,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