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爭茫然地搖了搖頭:「我平時……不怎麼化妝。」
其實是完全不化妝。
現在出去,下樓回房間拿卸妝水和睡衣,萬一撞上宋寒,就前功盡棄了。許竟想了想,妥協道:「好吧,那我用洗面奶多洗幾次,過後再補做二次清潔。」
宋爭不是明星藝人,活得沒那麼精緻,呆頭呆腦地問:「洗面奶洗不掉嗎?」
他一副真誠發問的樣子,搞得許竟也不好意思不回答,就耐心解釋道:「洗面奶只能洗掉灰塵和油脂,化妝品會滲透到毛孔里,需要用專門的東西卸掉,否則會有殘留,日積月累,就會影響皮膚狀態。」
「原來是這樣。」
宋爭恍然大悟,臉上寫滿了「受教」二字。
看他的樣子有些有趣,許竟突然忍不住想逗逗他,就說:「哎,你說,咱們要在你哥面前演戲,我才不能回去拿卸妝水的,只好用洗面奶湊合一下,因此導致皮膚變差,這算不算『工傷』啊?宋導,回頭我去做皮膚管理的錢,你給不給報銷?」
許竟只是開玩笑,並沒有真的想要聽到宋爭如何回答。
他擠出洗面奶,加水在手心裡化開,搓出泡泡,然後緩緩塗在臉上,一點點按摩著所有上過底妝的地方。
看著面前的人,宋爭突然產生了一種被引誘的錯覺。
許竟現在穿著他的衣服,在他面前卸妝,變成看起來並沒有不漂亮了、反而還多了幾分清純的素顏。
隨著每次彎腰、捧水洗臉的動作,寬大的衣領前後動來動去,使得許竟身上頻頻春光乍泄,在吸頂燈的作用下,脖頸、鎖骨、連帶小半截胸膛周圍濺上去的水,仿佛都變成了微微透著光亮的珠石。
許竟還跟他說什麼「皮膚變差」,這種好像很親密的人之間才會討論的話題。
他紅著臉,落荒而逃,只留下一句:「行。」
許竟用抹掉臉上的水滴,反應了好幾秒,才明白過來,宋爭的意思是可以給他報銷,不禁啞然失笑。
卸好妝,他問宋爭借了爽膚水,簡單塗上一些。
和許竟預想的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宋寒來了。
門一打開,見到許竟,他的表情中多了一絲耐人尋味。
「你們休息了嗎?」他問。
「還沒,稍等。」許竟禮貌應答,隨即轉頭喊道,「爭爭。」
像提前講好的那樣,宋爭慢吞吞地走過來:「怎麼了?」
宋寒直言:「來我房間一趟,咱倆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