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爭這下看得清楚,立馬明白過來許竟要做什麼了。他嚇得趕緊抖開被子,一把將許竟包在裡面,緊緊裹住,同時小聲但急促地呼喚著許竟,企圖喚回對方的神智。
這麼做是有效的,雖然很短暫。
許竟腦中閃過一絲清醒,但相對應的,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淫-盪模樣,他又忍不住哭了。
「宋爭,你走好不好。」
他哀聲道。
「我求求你了……」
「別害怕,」隔著一層被子,宋爭緊緊抱著許竟,不停哄他,「你什麼都不要想,好嗎?就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一點都不丟臉的,我現在就讓人送抑制劑來,我、我保證收好信息素,絕對不刺激你了,聽話啊,許竟,你聽話,再堅持一下!」
他不經常安慰別人,相關詞彙匱乏得很,想來想去,最後把許竟前不久對他說過的「聽話」還了回去。
被子裡,許竟一直在動,或搓搓身體上光-裸的部分,或拽一拽其餘仍然堅守在崗位上的布料。
「求求你,」眼淚滾珠似地落下來,他的嗓子都啞了,「我真的、馬上就快堅持不住了。」
他沒有說謊。
話音剛剛落下,清醒就失了效,許竟在被子裡拼力轉過一圈,調整方向面對宋爭。隨著閉眼,理性謝幕,幾乎是撞上去的,他狠狠吻上了宋爭的嘴唇。
宋爭腦子裡先是「轟隆」一聲,緊接著,變成了一陣悠長又刺耳的響動。
是上課的鈴聲。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讀書時躲在廁所里抽菸的場景,上課鈴聲在催促他,他不得不將還有三分之一手指長的煙熄滅,彈進馬桶里沖走。
他會提前準備一瓶冒著涼氣的荔枝汽水,大口喝掉一半,然後對等在走廊盡頭的老師說:你看,我沒有抽菸。
荔枝汽水會抵消菸草的味道嗎?
並不會。
這樣做其實無濟於事。
它們只會用力的攪和在一起,在口腔里打架、和解,再打起來,再握手言和,反覆如此,最後逐漸平息。
許竟的呼吸節奏很快,呼氣是熱的,吸氣又會卷過一陣微微的涼風。
「許竟……」
宋爭似乎理解了許竟所說的「堅持不住」——他現在也可以忍住不去回吻,但真的不能保證還會堅持多久。
「許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他沒見過哪一個omega的信息素這樣帶著不該有的侵占性。
好吧,他也沒有見過很多omega,在床上的時候。
被推開,許竟也沒有「放棄」的意思,反而胡亂點著頭,雙手從被子裡掙脫出來,不安分地搭上了宋爭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