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竟已經得到了臨時標記的安慰,在此基礎上,抑制劑見效就更快了。
宋爭還沒刷完牙,他就披好衣服下床,彎腰從盥洗台底下拿了一支新的牙刷,挨著宋爭在鏡子前站定。
「好點了嗎?」
嘴裡都是牙膏泡沫,宋爭口齒模糊地問道。
「嗯。」
貴的藥果然厲害,許竟的聲音聽起來都很接近回到發-情期之前的感覺了。
只是沒了那幾分可愛,令宋爭不由覺得惋惜。
劇組是短期連續租住的,大家都會自帶洗漱用品,酒店就不需要每天補齊那些一次性小牙膏,只是偶爾在打掃的時候隨機放幾個。宋爭房間裡的剛好沒了,許竟沒有過多糾結,在不刷牙和稍微有點嫌棄他之間想了想,便拿過台子上那隻已經用掉半管的牙膏,擠了一些出來。
透亮的橙色膏體,裡面有細碎的閃光,許竟把牙刷放進嘴裡,很快嘗出了橘子的味道。
好幼稚,小朋友才會用這種牙膏吧。
薄荷味淡得幾乎可以忽略了,能刷乾淨牙齒嗎?
許竟暗暗琢磨著,指尖都不自覺多加了幾分力氣。
目光飄忽,他隨便打量著周圍,又忍不住想起了前幾天在宋爭房間裡看到的那些邋遢畫面。
漸漸,許竟發現他現在的狀態很奇怪——不是明確決定好拒絕宋爭了嗎,而且也已經說出口了呀,又沒什麼難以抉擇的,為何還下意識地、恨不得抓住一切機會去挑剔人家,像是必須要說服自己千萬不能同意……
宋爭完全不知道許竟在想什麼,先刷好了牙,他漱乾淨嘴裡的泡沫:「我跟秦淏商量完了,明晚拍大夜,前後兩個白天都讓你們休息。」
許竟沒有含著東西說話的習慣,便輕輕點點頭,示意宋爭他知道了。
洗漱完畢,兩人回到床上,宋爭無端又想起那瓶跌打藥酒,借著許竟正要脫衣服的動作,他腦子一熱,不小心把想法給說了出來:「我再幫你揉揉後背的傷吧,剛才好像沒揉開,別明天牽連到筋骨都跟著疼。」
都是成年人,一點帶了顏色的小心思,很容易聽出來。
打完抑制劑,有了保障,許竟就不那麼害怕擦槍走火了。他覺著,反正身體是自己的,該珍惜還得多珍惜,後背那種夠不著的地方,宋爭願意充當免費按摩師,何樂不為,於是他就點點頭:「好。」
前一秒還像個羞恥心很靈敏、初次開黃腔的小孩一般感到慚愧,聽到許竟沒有反對,宋爭立馬沒了那些情緒,扯過一條乾淨的浴巾,殷勤地鋪在床上。
看著許竟趴上去,他將藥酒倒在手心搓熱,輕輕覆到紅腫的皮膚表面,先是慢慢揉著,再一點點加大力度。
不得不承認,捱過前頭那一部分沒法避免的疼痛,後面就很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