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通電話,他原本也並不打算接。
成年人之間,遲遲沒有回應,其實也是一種明確的告知。
宋爭好像沒學過「放棄」這個詞的意思一般,未接自然掛斷後,第二通電話緊跟著又打了進來。
持續震動會使手心裡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覺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不知道從哪一秒,許竟突然開始心煩意亂。
指尖飛快在屏幕上划動,他想要掛斷電話,卻不知為何犯了一個無比低能的失誤——弄錯了方向。
掛斷變成了接通,電話瞬時像漏電著火似的燙手,隨即,宋爭激動的聲音傳出來:「餵?」
許竟還沒回過神,捏著差點被扔掉的手機不說話。
「餵?許竟,」宋爭說,「聽得到我說話嗎?你在哪兒?」
機場的語音播報替許竟回答了這個問題。
「前往首都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ZH756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您帶好隨身物品,出示登機牌,由103號閘口登機,祝您旅途愉快。」
安靜幾秒,宋爭說:「你在機場,對嗎?」
許竟緩而無聲地做了一次深呼吸,隨即說:「是。」
「多住一晚都不願意,」宋爭沉聲道,「非要連跑帶奔的逃離?許竟,我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厭惡,平心而論,除了你發-情的那幾天,我對你有過任何過分的舉動嗎?」
許竟不吭聲,像是知道對方還沒說完似的。
不提還好,一說到發-情期,那些羞恥的畫面又回到眼前,他低下頭,眸子更暗了幾分。
「你要走也行,就非得這樣,不能說一聲嗎?我他媽以為你又被人……」
襲擊或者出什麼意外了。
後面的話宋爭沒說完,也不知道是怕人聽見,還是覺得講出來不好,總之咽了回去。
不過許竟聽懂了。
一碼歸一碼,他生宋爭的氣,卻也不能忽視真誠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