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內容當然不能告訴喬梓銘了,宋爭默默數算完,淡聲道:「工作的事兒。」
「哦,好吧。」喬梓銘不甚在意,樂呵呵地轉移了話題,「哥哥,我們去吃什麼?」
宋爭不著痕跡地敷衍道:「都行。你怎麼來的?」
「司機送我來的。」喬梓銘說著,眼睛骨碌轉了幾圈,「不知道幾點結束,我就讓他先回去啦,所以……一會兒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派給他的司機,肯定就是專門接送他的,不存在不知道幾點結束就會耽誤什麼的情況,很顯然,喬梓銘故意這麼做,就是為了約會結束以後能和宋爭換到車裡那種更狹小、密閉的空間獨處一陣子。
吃過飯,宋爭藉口還有會要開,拒絕了喬梓銘再去看場電影的要求。不過臨別前,他還是忍著肉痛,花了幾千塊,給喬梓銘買了一對耳釘。
倒不是他非要把戲做得這麼全,只是路過那家店的時候,喬梓銘就不走了,拉著他非要進去,拿起來試了又試,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喬梓銘當然不缺這一對耳釘的錢,他要的是宋爭願意替他付款的心意。
回去的路上,宋爭謊稱副駕駛的安全氣囊壞了,堅持要喬梓銘坐在后座,其實私心只是不想讓他坐許竟坐過的地方,並且已經默認自己的副駕駛是許竟專屬了。
喬梓銘有些懷疑,不過沒有直接表露出來,只說:「不要緊呀,哥哥,我想和你挨得近一些嘛。你慢慢開,遵守交通規則,出事的概率很小的,而且我家不怎麼遠,半個小時就到了,肯定沒事兒。」
宋爭笑著說:「那可不行,就算只有0.01%的概率,我也不願意承擔讓你受傷的風險。」
喬梓銘眨眨眼睛:「如果我受傷了,哥哥會心疼嗎?」
「當然。」
宋爭目不斜視,啟動了車子,耳朵自動過濾掉不和諧的音色,腦中將詢問者的身份替換成了許竟,於是連回答都不由得帶上了好幾分真實。
接下來,宋爭和喬梓銘保持著每日通訊、隔兩三天就出來見一面的頻率,有時是吃頓飯、看場電影,有時就面對面坐著喝杯咖啡,聊聊天。
期間,宋爭一直有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明明只是帶著目的逢場作戲,並沒有真的出軌,可他就是不好意思給許竟打電話或者發消息,總覺得良心難安,很多次拿起手機找到對話框,敲敲打打,最後又全都刪了。
他一直苦苦捱著,想等喬家的事情結束了,再好好當面和許竟道歉。
沒過幾次,喬梓銘就鬆懈了,南城那邊的項目繼續進行,宋寒藉機和他們補了一份二級合同,將交工日期落實到紙筆上。
時間一晃過去半個月,宋寒緊盯著項目進入施工尾聲,喬家再想做什麼手腳也沒機會了,宋爭也就慢慢冷淡了喬梓銘。
無形的大石頭落下,宋爭終於得以吐出堆積數日的濁氣,那股勁兒一緩過來,思念突然就鋪天蓋地湧入心中。
他終於能毫無負擔地和許竟說話了!
提前訂了一家評分超高的餐廳,又特意開車跑到花店去買了一大束橙花,他準備把許竟約出來,好好道個歉,再詳細傾訴一番近來的想念。
結果很不巧,許竟推說有事,迅速掛了電話。
宋爭呆呆地回想了半天,也琢磨不透許竟的語氣,分辨不出對方是真的有事還是鬧情緒不想見面。
自己干在這兒糾結也沒有用,於是他給許竟發了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