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瞬時被轉移到徐彥寬的身上,宋爭在心裡飛快排演了一通怎麼給借用宋氏集團和秦家的勢力萬象娛樂施壓使絆子,暗自握緊拳頭,想著以後如何實施,完全忘記了方才對許竟的諸多不滿。
他腦子裡儘是「威脅」兩個大字,琢磨了片刻,問道:「剛才你們倆掰扯明白了吧,不續約的事情。」
許竟默默鬆了口氣,點點頭說:「嗯,我不會再和萬象娛樂續約的,都講清楚了,你放心吧。」
宋爭「嗯」了一聲,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在許竟稍微鬆懈下來的時候,他突然又殺了個回馬槍:「所以,你之前那麼缺錢,是著急要做什麼?」
他似乎做好和許竟再打一輪持久戰的準備,問完話,也不急著讓許竟回答,而是叫來侍者,給自己也加了一份羅宋湯。
看著宋爭一副今天不聊透就誓不罷休的樣子,許竟無奈地笑了笑,等侍者離開餐檯,他說:「不做什麼。我這個人比較奇怪,口袋裡沒有錢,就沒有安全感,不可以嗎?」
半說半糊弄過去包養的事兒,許竟就不那麼慌了,沉下心來,他找回了自己一貫的思路——不想過早透露許弘語生病住院、每天都需要花費高額治療費用的實情。
他覺得這樣會影響宋爭的判斷。
換句話說,他想要宋爭拿出來的那份感情是包容且純粹的,而最後兩人組成的關係,也應當是如此。
不管他已經名聲極差,不在乎他被別人「包養」過,不摻雜一星半點可憐與同情,在一起,只因為他是自己喜歡的omega。
他固執地認為,這樣的感情才有意義,也只有如此,它才存在長久的可能。
宋爭被許竟的邏輯打敗了。
每個人獲取安全感的方式不一樣,他從小錦衣玉食慣了,不過卻也知道並理解,這個社會上的確有很多「窮怕了」的人。
嘆了口氣,他主動結束話題:「好吧。」
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盒子,宋爭起身換到許竟那側的座位邊上,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示意他往裡坐一坐。
許竟渾身立刻緊張起來,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幹嘛?」
手指觸到阻隔貼的瞬間,他又放心了許多,不過仍然沒動地方。
「大庭廣眾的,我能幹嘛,」宋爭一屁股坐在許竟旁邊,又拱了拱,成功把人擠了進去,「給你買的禮物,怕你不伸手接,行嗎?」
盒子開蓋,一對精美的耳釘出現在許竟眼前。
這個牌子許竟還挺喜歡的,可惜之前品牌方找到萬象娛樂合作的時候,他沒被對方看上,所以拿不到免費的宣傳樣品,花錢買他又捨不得,所以至今還沒有入手過那家的任意一款飾物。
「不是跟你說過了,」許竟一手拿湯匙,一手扶著碗,便自然而然地有了理由不去接那隻盒子,「別給我買貴重的東西,我覺得有負擔。」
「我記著呢,可是……這個必須得買,我有不買不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