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竟和秦淏就是這樣,且彼此心裡都有數,可以相安無事,便一直互相保持著表面過得去的禮貌狀態,所以哪怕《虛鏡》拍完有段時間了,他們已然不是在一起工作的狀態,許竟還是習慣性地稱呼秦淏為「副導演」,並沒有改口。
「啊?他說什麼了?」宋爭問。
許竟搖搖頭:「也沒提別的,就是告訴我,你在媒體平台可能會怎麼說,還給了我一些引導輿論的說法,請我幫你改一改,商量著一起弄這個事兒。」
看宋爭的反應,似乎不知道秦淏有此舉動,估計兩人並沒有提前討論過。
這確實是秦淏的做事風格——暫時無法顧全所有,但也不會不管宋爭的死活,知道宋爭這段時間未必聽得進去旁人的話,所以暫時拋開自己和許竟之間的摩擦,拜託許竟盯著點兒宋爭,別讓他瘋得太過頭了。
他的做法其實也在間接告訴宋爭,不必擔心,只管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發布聲明。
作為兄弟,他百分百支持宋爭的決定,也會盡力地協助處理後續。
雖然,秦淏曾經不止一次吐槽過,覺得自己入錯了行,不該當導演,而是應該去做明星公關,不過真的遇到了這類情況,他還是會第一個站出來幫忙。
好兄弟,夠講義氣。
宋爭在心裡默默感嘆。
嗯,看在這份默契的面子上,回頭秦淏再嘴賤的時候,少揣他幾腳吧。
「他怎麼說?」宋爭隨口問道。
許竟並不知道他的心裡活動,一本正經地回答:「副導演建議你把重點集中在解釋當時這麼做的原因上,放大商業聯姻的成分,立深情人設,引導吃瓜群眾的關注點往咱倆感情走向發展上偏移,從而忽略這件事情的本質。」
他頓了頓,繼續說:「其實也談不上立人設吧,就像你說的,實話實說,你對我的好感也不是演出來的。咱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說到底,我們也許是利用了規則,但絕對沒有違反法律,也沒有傷害任何人。我支持副導演的想法,先轉移他們的關注點,儘量去把控事態發展。」
宋爭點頭:「對,我就是這麼想的,咱們一沒偷稅,二沒違法犯罪,這事兒說破天了就是個人感情問題。」
「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許竟笑了笑,眼神中卻有些擔憂,「不管怎麼樣,一定會有人罵你。」
「罵我沒事,別罵你就行。」
宋爭滿不在乎道。
「我也跑不了。這玩意由不得咱倆,而且,他們會有多難聽罵多難聽的。」
說到自己,許竟倒是一副習慣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