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請問你是哪位?為什麼在我兒子家?你是怎麼進來的?”
面對女人的三連質問,司夏川不得不嚴肅起來認真對待,“阿姨您好,我叫司夏川,是段星河的朋友,我在門口花盆裡找到了門鎖鑰匙,所以進來了,我不知道您今天會來,對不起,我不該貿然打擾。”
見司夏川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有禮貌多了,女人臉色也好了一些。她看向身邊被翻過的花盆,想起來以前段星河確實說過自己的備用鑰匙藏在裡面,這件事段星河只告訴過家人和親近的朋友,既然這位年輕人知道,證明他確實是段星河的熟人。
“我從來沒見過你?你是他哪位朋友?”
“我和他在工作時認識的,一來二去我們就熟了。”司夏川現在已經熟練到說謊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程度,這不是一件好事,但不得不說確實有用。
“這樣啊,”女人點點頭,她從不過問段星河工作上的事情,因此相信了司夏川的話,“但是你今天怎麼來了?”
“我之前一直在外地,和段星河失聯過一段時間,最近我才回來,說來找他敘敘舊,可沒想到他已經...。”司夏川本來要脫口而出“死了”這兩個字,但一想到對方的身份便緊急剎住車,生怕失言惹怒對方。
然而已經晚了,女人聽罷司夏川的話後怔了怔,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層霧氣,她單手輕掩嘴唇搖搖頭,“讓你白來了一趟...。”
“不算白來,”司夏川見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哭,他向來不會安慰別人,他慌忙舉起手中的照片,“對了,這張照片,段星河以前和我提起過,但是我一直沒機會看,現在我終於看見了。”
不知道這句話又觸發了女人的哪個淚點,她的哭聲加大幾分,身體半彎微微顫抖,她哭泣的模樣和段星河實在太像了,令司夏川手足無措。
女人的哭聲吸引來了樓上的段星河,他晃晃悠悠下來,看見門口這一幕時被小小的震撼到了,“夏川,你怎麼可以欺負女生...。”
“欺負個錘子。”司夏川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音量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
“她是誰啊?”
“你媽。”
段星河:“?罵我幹什麼?”
“我說她是你媽!”
“我媽?!”段星河嚇得渾頭一抖,趕緊飛到女人身邊看她的容貌,隨後發出了驚嘆,“這麼年輕?幾歲生的我啊?”
司夏川感到無語,段星河怎麼連自己親媽都認不出來了?可她一直在門口哭也不是個事,他想讓女人進來坐在沙發上喘口氣,然而他一回頭看見方才被段星河打開的抽屜依舊呈現開放狀態,怎麼看都像是司夏川翻找過一樣。
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在房子主人不在的情況下翻人家抽屜吧,怎麼想都覺得可疑。索性女人還在暴風哭泣著,他手腳麻利的將客廳恢復原狀,之後才鄭重地扶著女人進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