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瀟,開門。”司夏川最後選擇讓門對面的安瀟幫他,然而回應他的依舊只有無盡的沉默。
司夏川心中忽然升起一些不祥的預感,他現在的心情就和在緊鎖的廁所大門前一樣,他似乎能猜到對面將有什麼樣的衝擊性畫面。
“你退後。”段星河道。
司夏川很快遠離大門,段星河將自己的左手貼上沉重的鐵門,司夏川只聽耳邊傳出“轟隆”一聲巨響,安通通道門側面連接牆壁的金屬鎖扣全部斷裂,大門整個竟然都被卸掉了。
司夏川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切,“我讓你開門,沒讓你拆門...。”
可他話還沒說完,大門已然朝他倒了下來。
大門倒地後再次發出劇烈聲響,連帶著地面塵土飛揚,和樓道里未散的煙味交織在一起差點令司夏川失去呼吸。
“司夏川。”段星河言語生硬冰冷的像個旁觀者。
司夏川伸手拍打面前飛舞的灰塵,直到他的雙眼能看清前方的情景後,差一點失聲叫出來。
在一片慘白到發光的空間裡,刺痛他雙眼的紅色血跡遍布的到處都是,尤其是大門的扶手上,猙獰的血手印還殘留在上面。門上赫然趴著一個人,他的面容難以看清,可他頭部十分明顯的傷口還正在往外汩汩冒著濃漿。
“安瀟?”司夏川只能想到安瀟一個人,他離開不過二十分鐘,怎麼發生會這種事?
“報警...不對,救護車...。”司夏川深吸一口氣極力保持鎮定,和第一次看見屍體不同,司夏川的內心受到了很深的動搖,要是他剛才沒有離開,安瀟也不會...。
同樣看見屍體的段星河,明明第一次他嚇得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好,可此時出乎意料的平靜,他伸手擋在準備報警的司夏川面前,“不要。”
“為什麼?萬一安瀟還沒死呢?”
“你不能再出現在警方面前了,第一次命案發生在你的店裡,無可厚非,現在余泰禾已經因為段星河的事情盯上你,如果第二次命案你又在場,死的還是和段星河有關的人,你要怎麼解釋這件事?趁沒人發現,我們趕快走。”
沒想到段星河竟然想的如此周全,司夏川一時間有些認不清眼前的人。段星河前幾分鐘還是那樣溫柔的,為什麼現在給他的感覺和陌生人無異?他們之間好像在潛移默化間有什麼改變了。
“...安瀟怎麼辦?”司夏川第一次帶著懇求詢問段星河,他不知道自己心裡期待著什麼。
“...。”段星河沒有回答,他拉住司夏川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答案。
隨著司夏川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他僵硬了二十多年的表情產生變化,可他的視線始終沒有看過段星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