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什麼?”余泰禾趕緊道。
“鬆了口氣的感覺。其實這在醫院也不少見，有些孩子和父母的感情再深，可一旦長時間陪在病床前都會感到煎熬，父母去世後有很多子女都會表現出解脫的樣子。”
“李青彥應該不是這樣，他父親從住院到現在大概半個月的時間，你說的情況應該是三年五載或者時間比較長的。”
“是的。”
“當時在場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護士醫生嗎?”
“王醫生的話現在沒在醫院，不過我們護士長在，當時她和我一起的，我幫你找她。”小護士一邊說著一邊向護士站走去，不一會兒她領過來一位年齡大約三十來歲，體型偏瘦的女人。
“你好，余隊長。”這位就是護士長，她說話的語調平淡並沒有什麼起伏，看來她早就已經熟悉和警方說話了。
“抱歉打擾了，我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
“剛才我聽我們小姑娘說了，你是想問李昭民最後說了什麼吧?”
“對。”余泰禾心想護士長果然很有經驗，這也省了很多麻煩。
“放心吧，病人彌留之際的話我都會記在心裡的，李昭民病人口齒不清，但不是不能辨認。我只記得他說過最清楚的一句話是‘有人推我。’至於其他的都是在咒罵他的家人。”
“他罵李青彥?”司夏川有些驚訝，他雖然沒有見過李昭民，但按照李青彥話里描述的，李昭民是一位慈父，他剛正不阿，為人親切和善，平常唯一的愛好就是去公園撿落葉做貼畫。
他在部隊是醫療兵，身上缺少了一些硬勁兒，但相對的素質很高，總體來說李昭民是一位溫文儒雅的人。
李青彥和父親關係素來很好，他還在病床前照顧這麼久，李昭民不能恨到要罵他吧?結合之前李青彥叔母說的，原因只有一個，縱然司夏川不願意相信，可他也只能這麼想了。
“不光罵他兒子，他夫人也罵得難聽。”
“啊?這怎麼可能?李昭民不是很疼愛妻子嗎?”
“誰說不是呢?”護士長聳聳肩，“我們沒少聽明夫人講她和李昭民的事情，聽說她父親和李昭民是戰友，因為李昭民救了她父親一命，她便愛上了李昭民。他們年齡差了近20歲，所以李昭民一直都很愛護她，什麼事都順著她的意思來。那時候我們都還很羨慕他們呢，可沒想到李昭民在急救室罵得叫一個狠，我們也不敢把話傳給明夫人，所以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
余泰禾聽完後陷入沉思，現在當下可以肯定的是，第一，明鈺隱瞞了李昭民真正的死因，可她越是遮掩越容易露出馬腳;第二，李昭民和明鈺的關係並不像明鈺所說的那麼好;第三，李昭民是被人推下樓梯的;第四，推他下樓梯的人有可能是李青彥和明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