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已乾涸,卻被月光照射到能反光的血跡中央,司綏以一種極其扭曲僵硬的姿態蜷縮在地上,他渾身上下都是深黑色的血,尤其是切割機和他的上半身,而另一個疑似人類肢體的物品就躺在他的不遠處。
司綏的雙眼沒有閉合,就這樣失焦地看著李青彥的方向。
“啊!!”李青彥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摔倒在地上,他雙腿發軟,感覺大小便都快要失禁了。
他大學主修醫學,對於人類死亡的基本特徵還是知道的,司綏是失血而亡。他腦子轉動飛快,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今後的前途該怎麼辦。
對了,呂一佟家有權有勢,說不定他可以處理。如此想著,李青彥掙扎掏出手機對睡夢中的呂一佟嘶吼怒斥,讓他立刻過來。
姍姍來遲的呂一佟見到司綏,同樣被嚇得不清,但相較於李青彥他已經足夠冷靜,他以前見過父親處理這類事情,毫不誇張的說,他身邊每天都在發生,但唯有這件事是他親手所為,他還是本能感到抗拒。
“都怪你!你為什麼要讓他把手砍了?!!”李青彥縮在牆邊雙手抱頭怒吼道。
“你當時不也同意了嗎?!再說要不是你提議把司綏帶到這裡教訓,也不會出這種事!”呂一佟自然不會讓屎盆子全扣在自己頭上。
“我同意個屁!他媽的這一切都怪你!!”李青彥鼻涕眼淚混了一臉,哭喊聲也越來越大,“現在怎麼辦?我以後的人生都被你毀了!!”
“閉嘴!!你沒看見我正在想嗎?!”呂一佟終於忍無可忍,“知道不知道小聲點?要是把別人引來怎麼辦?”
一聽這話李青彥立刻收斂了一些。
呂一佟家裡雖然能處理這件事,但以他的立場卻不好開口,呂一佟家裡不乾淨,所以需要一個手裡乾淨的繼承人才能名正言順地將他們黑色的產業鏈洗白。
呂一佟原本是家裡的獨生子,自然從來沒有涉及過這些,可後來呂一佟發現,他父親在外面已經有好幾個私生子了,而且全部都是男孩,單挑出來哪一個都比他強,他不過就占了一個大老婆生的而已,為此他絕對不能讓家裡知道自己手裡有人命,不然家產根本沒有他的份。
苦思冥想後,最終呂一佟得到了一個最妥當的答案。
“喂,你不是醫學生嗎?你解剖過人體嗎?”呂一佟轉頭看著李青彥,雙眼陰鷙。
李青彥張張嘴剛要回答,然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滿臉不可置信,“你瘋了?你讓我...!”
“廢話,我們兩個人之中只有你做事乾淨,只要你能把這個解決了,我就能處理後續的問題。”呂一佟指著司綏,語氣雖然是商量的,可李青彥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