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熵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在跟他撒嬌吧?
他們本來就只是協議關係,不存在真正的情感維繫,撒嬌,抱怨這樣的事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他們之間。
陸熵又是出了名油鹽不進的性冷淡霸總,該不會覺得他剛才這樣做很煩吧。
遲雪洱一想事情手裡就忍不住摳些什麼,現在手邊什麼都沒有,就只好摳抱著的托盤,上面的鏤空雕花紋理精細,卻也很堅硬,細長蔥白的指尖摳了沒幾下就變得通紅一片。
連對面的陸熵都注意到這一幕,遲雪洱本人卻好像全無所覺。
陸熵皺眉,直接將他懷中的托盤拿下,握住他的手察看。
「陸先生?」
遲雪洱回神後心驚,下意識想把手抽回。
陸熵卻稍顯強硬地將他握緊,攤開在自己掌心,遲雪洱的手長得也很漂亮,手指細而長,指尖處泛著一點水紅,隱隱能看到薄薄的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
只是大小了,過分的柔軟,躺在自己麥色的寬大掌心裡,只要輕輕一攏,就可以把它完全包裹在其中。
陸熵目光幽幽,盯著這幅畫面看了一會,在他通紅的食指指尖上點了點:「再用力點皮就要破了,注意些。」
遲雪洱呆呆點頭:「哦。」
陸熵鬆開後,他立刻把手放下背到身後,只是手腕和整隻手上殘留的觸感和熱度卻依舊鮮明。
陸熵的體溫真的太高了,本來他的手還是冰冰涼的,剛才只是被陸熵握了一會,這會已經連指尖都被暖熱了,像通了電似的,還泛著些細微的酥麻感。
讓他忍不住捻著褲縫用力搓了兩下。
陸熵靠進椅背,把話題拉回正軌:「我今晚的確是有些不悅。」
遲雪洱摩挲手的動作頓住,認真等著他後面的話。
陸熵手臂搭著桌面,雙手交疊而握,手背上有青色的筋脈突起,隱忍有力。
他似乎在斟酌說辭,長指在另一隻手背上輕點:「傍晚聊到你開學的事,你說你找了宋叔和林修幫忙。」
遲雪洱點頭:「是的。」
陸熵沉吟片刻,語調微低:「遲雪洱,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遲雪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閉著嘴巴沉默。
「是即將要結婚的准新人。」陸熵替他回答:「以我們現在這樣的關係,我卻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學,開學時需要做什麼準備,甚至其他不相干的人都比我要清楚很多,你覺得這是合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