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顧硯那個小子的笑聲就愈發讓人生厭,陸熵走到沙發後,目光冷冷落在他一直搭在遲雪洱肩上的那隻手臂,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狠狠捏下去。
「嗷!操,他媽的誰啊……!」
顧硯疼得差點爆粗,甩著胳膊回頭看到是誰時,又硬生生把後面的髒話給咽了回去,憋紅了臉求饒:「哥,哥哥哥,疼,疼疼疼疼!」
陸熵懶得看他沒出息的樣子,甩開手,冷眼瞥著他:「滾一邊去。」
顧硯捧著手腕挪到另一張沙發上,雖然疼,還得繼續賠笑臉:「表哥你下手也忒重了,真是我親表哥。」
陸熵沒搭理他,目光瞥到坐在旁邊的遲雪洱。
小少爺也仰起臉,沖他笑了下,眉眼彎起來,露出頰邊的梨渦,軟乎乎的。
「你回來了。」
陸熵盯著他看了一會,面色稍霽,剛才看到顧硯的薄怒也因為這個笑容徹底蒸發了,走到前面在他身邊坐下。
遲雪洱往旁邊挪挪給他騰位置,雙手按著身下的沙發,小聲說:「你今天下班好早。」
陸熵「嗯」一聲,手指將他額前有些遮眼的黑色碎發撩開:「工作不忙。」
對面的顧硯看到這兩個旁若無人的氣氛,尤其是陸熵那張萬年寒冰死人臉上竟然還有些若有若無的溫情時,驚得眼珠子都要蹦出來。
簡直比剛來到這裡第一眼看到遲雪洱的臉時還要震驚百倍。
來的路上他還在好奇舅媽究竟找了個什麼樣的聯姻對象,才會讓陸熵這個情根未開的硬石頭答應結婚。
見到遲雪洱後,他瞬間就悟了,並且迅速從疑惑和樂子人的心態轉變為紅眼和嫉妒。
憑什麼啊,憑什麼這塊完全不知情為何物的硬石頭可以有這麼漂亮的老婆,這難道就是老天爺對他男德典範守身如玉三十年的獎勵嗎!
顧硯簡直嫉妒到陰暗爬行。
陸熵跟遲雪洱簡單說了幾句話,這才捨得把視線施捨一些到顧硯身上。
「說吧。」陸熵翹起腿,雙手交疊在膝蓋上,微抬起下頜:「突然過來幹什麼。」
顧硯不敢在他的氣勢下造次,拎出一個紙袋放到前面的茶几上:「我是來給表哥你送東西的,上次你托我定的,剛空運到我就給你送過來了,夠意思吧。」
陸熵瞥一眼那個紙袋,大概猜到裡面是什麼,冷聲道:「不止是送東西這麼簡單吧。」
「要麼說你是我親表哥呢,夠了解我。」顧硯打個響指,又恢復平日裡那股花花公子的雅痞勁,理了理衣領,桃花眼笑吟吟的,視線再次落在遲雪洱身上。
「我這不是實在對你的結婚對象好奇嗎,尋思著能不能碰個運氣見一面,沒想到一來就給我見個正著,我跟嫂子聊得還很投機呢。」
說罷還衝遲雪洱眨了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