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有點奇妙,如果不是在公共場所,他都想伸手在那兩處皮肉上輕輕撓撓,好將陸熵印在那裡的存在感快速覆蓋掉。
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細節的時候,遲雪洱咬住唇晃晃腦袋,拿起筆開始填表格。
旁邊的陸熵用餘光注視著他的動作,遲雪洱眼睫低垂,握著筆的手指蔥白細長,一筆一划落在紙上,乖順漂亮的模樣有將任何看到他這個樣子的人輕而易舉俘獲的魔力。
登記,簽字,蓋章,紅色小本本就這麼到了他們手中。
遲雪洱拿著這小小的結婚證,露出第一次見世面的眼神:「我要是拍照發到朋友圈裡,肯定會嚇壞我那些同學們。」
陸熵在旁邊說:「結婚戒指也可以一起拍進去。」
遲雪洱愣愣,偏頭朝他看一眼,不太相信不苟言笑的陸總竟然會接他這種幼稚的玩笑話。
他把紅本本合上,搖搖頭:「還是算了,要解釋那麼多事情,很累的。」
陸熵不置可否。
他們從民政局出來時,時間還早,b市已經正式入秋,初秋的涼意在蕭瑟的空氣中蔓延,民政局門口的合歡樹卻仍然開得明朗張揚,樹幹古樸蒼勁,滿樹皆是絢麗柔情的煙粉色。
漂亮的景色引得路人和領證出來的新人不時駐足拍照,個個都是親密黏糊的狀態。
跟他們相比,同樣也剛拿到紅本本的陸熵跟遲雪洱就冷靜得堪比剛認識的陌生人。
遲雪洱倒是不羨慕那些情侶們親親熱熱,只是對滿樹的合歡花非常感興趣,他本來就喜歡花,也很想拿手機拍下這幅畫面,只是想到旁邊的冰坨子陸熵,就覺得還是算了。
冰坨子陸總此刻正在接電話,簡潔快速地給對面的下屬安排工作,一句多餘的語氣詞都沒有。
電話掛斷後就看到遲雪洱正盯著某處發呆,跟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合歡樹下一對情侶正抱在一起親著嘴,邊親邊用自拍杆拍照。
遲雪洱似乎看得很入迷,側眼亮晶晶的,纖長的睫毛還在很輕微的顫動著。
陸熵沉默須臾,抬手抵唇:「咳。」
遲雪洱將注意力從合歡花上拉回來,看向陸熵:「嗯?」
陸熵瞅著他雪白漂亮的臉蛋,又想到剛才那對黏糊的情侶,心尖似乎在不受控的微微發燙:「遲雪洱,我們雖然是協議結婚,但彼此都是成年人,如果你有什麼需求,無論是哪方面的,都可以隨時跟我提,能做到的我都會滿足你。」
聽著他沒頭沒腦的一段話,遲雪洱疑惑片刻,隨即眼睛一亮,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手心上:「陸先生怎麼知道我有事需要你幫忙,真的什麼都可以嗎?」
性子向來溫吞安靜的小少爺鮮少會有如此急迫的時候,屬於他這個年齡的鮮活氣又多了幾分,陸熵眼神變柔,又想到剛才那對情侶親熱的畫面,目光便情不自禁在他上下掀動的唇瓣盯著看。
淡淡的櫻花粉色,看起來真的好軟。
「都可以,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