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熵聞言眉頭微動,看向他的臉,遲雪洱微仰著頭,眉間的額發細碎柔軟,小臉雪白雪白的,嘴唇的顏色也很淡,看起來實在虛弱得不行。
不過是一頓早飯沒有吃好而已,真是好嬌氣的身體。
他這個模樣讓人對他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陸熵無意識壓著嗓子:「要找個地方先吃點東西嗎?」
遲雪洱偏頭朝窗外看一眼,車子平穩地在高架上行駛,一時半會怕是不太好停。
「不用了。」遲雪洱搖頭,微抿起淡色的唇瓣,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還是趕緊回家吧,我想吃李廚做的蛋餅,早上都沒吃幾口呢。」
一個「家」字讓陸熵眼神又柔和許多,看著他抿嘴唇時又露出來的梨渦,情不自禁地把手指放上去,抵住那個圓圓的小凹陷。
少年的皮膚雖然蒼白,卻飽滿細膩,膚肉軟得過分,陸熵剛觸碰到就感到指尖麻了一瞬。
胸腔里有滾燙的熱流在躁動,順著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眸光也愈發晦暗。
這個動作在遲雪洱看來是非常不符合陸熵的性格的,甚至是有些「失態」,但因為他現在還在「討好」陸熵中,便也沒有動,安靜乖巧地讓他研究自己的酒窩。
陸熵的「失態」只有短暫的幾秒,他很快就收回手,搭在膝上,轉眼又變回剛才的沉默寡言。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遲雪洱還是能感覺到他情緒的轉變,至少不再像開始那樣讓人不敢近身了。
於是他也變得大膽了些,往陸熵那邊挪了挪,手指捏住他的衣角,聲音軟軟的:「陸先生,你要是不生氣了,我們就聊聊吧。」
陸熵木著的表情果然出現了鬆動的縫隙,最後也就只多堅持了兩秒,便低下頭,看著面前的少年。
「我沒有生氣。」
仔細聽,陸熵似乎還微弱嘆了口氣。
「我只是不悅你那位學長對你輕浮的態度,你已經是已婚人士了,遇到這種人,要不留情面的拒絕,不需要給他好臉色。」
聽完他的話,遲雪洱內心先是有幾分困惑,沒想到陸熵竟然如此在意他們的婚約,即使只是一項協議,也依然要在存續期間維持雙方的絕對忠誠度。
從這方面來說,的確是他考慮得不夠周全了。
遲雪洱一副受教了的表情,點點頭,認真道:「我知道了,下次如果還有這種情況,我會向他們表明我已經結婚了,不會給任何人產生誤會遐想的空間。」
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