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隨手拎起一個平板,面無表情地用手指劃著名,也不知是不是在處理跟工作有關的事。
修長挺拔的身姿站在清晨的陽光里,光線在他周身畫上一圈金黃的光暈,朦朦朧朧的。
遲雪洱咬咬嘴唇,不太好意思地開口:「我是不是耽誤你去公司了?」
陸熵聞言手指不停,側臉的肌肉有輕微上挑的幅度:「現在已經十點了。」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卻比直接說被他耽誤了還要讓人覺得愧疚。
遲雪洱手指在絨被上輕輕摳著,小聲咕噥:「誰讓你不叫醒我。」
他聲音太小,陸熵可能也沒聽到,放下平板,徑直去了旁邊的盥洗室。
男人洗漱的速度向來很快,遲雪洱本來以為他整理好應該會立刻去公司上班的,卻沒想從浴室出來後卻看到他還留在房間沒有離開。
遲雪洱不免驚訝:「你今天不去上班了嗎?」
陸熵穿戴整齊地站在床邊,垂眼默默注視著他。
遲雪洱已經洗漱好,沾了水的黑色碎發濕漉漉的,剛洗過的臉比剝了殼的水煮蛋還要細膩,唇紅齒白,煞是好看。
他今天穿得也很簡單,暖黃色衛衣和棕色休閒褲,上衣和褲子都寬寬大大的,襯得他單薄的身板更加伶仃,清清瘦瘦的模樣,不像是已經二十歲的成年人,更像是青蔥水靈的高中生。
「先不急。」陸熵低聲回,嗓子有一點沉:「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先做。」
遲雪洱眨眨眼:「什麼?」
陸熵瞅了他一會,唇角翹起很輕的弧度:「昨晚給你留的功課,這麼快就忘了?」
遲雪洱又迷茫了幾秒,恍然明白過來,抬起頭,望向男人彬彬儒雅的樣子,眼神中逐漸露出幾絲羞赧:「真的,一定要做嗎。」
陸熵不置可否:「是練習。」
所以說,真的一定非要練習這麼讓人羞恥又尷尬的事不可嗎。
但想到昨天男人跟他說的那些道理,又覺得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多做幾次或許真的就會慢慢適應了。
遲雪洱自我洗腦,緩緩深吸口氣,邁開腳步走向不遠處的陸熵。
靠得近了才愈發能感受到陸熵的挺拔和偉岸,一米九的迫人身高,遲雪洱甚至只堪堪到他胸口,整個人被完全籠罩在他的影子裡。
這也是遲雪洱不想跟他親密接觸的原因之一,不論是他冷峻強悍的氣場,還是那種厚重濃烈,侵略性極強的男性荷爾蒙,無一不令他感到頭暈目眩,心慌氣短。
雖然沒有抬頭看,但也知道此刻陸熵黑沉沉的目光肯定一直緊緊鎖定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