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看起來溫潤了許多,中和了身上的淡漠感,即使冷冷的不說話時也不會讓人覺得不好接近。
也因為如此,上午兩節課再加上食堂一頓午飯的時間,他就收到了三封信,當然不是他自願收的,送信件的同學也是費盡心思,竟然用借作業,還書,還有請喝奶茶的由頭,偷偷把卡片塞在裡面。
等遲雪洱發現這些東西裡面有玄機時,想拒絕也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他正在宿舍對著這些信件嘆氣,旁邊顏清還在笑話他,說他就是脾氣太好,每回收到這些東西都好好回復他們,所以才讓越來越多的人想過來嘗試,覺得即使被拒絕了,也算是收到了他的一封親筆回信,不虧。
遲雪洱看他幸災樂禍,無奈道:「認真對待別人對自己的心意,不管是接受還是拒絕,都是該有的禮儀不是嗎。」
顏清不置可否,聳肩:「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禮儀,要它作甚。」
遲雪洱聽完默了一會,顏清說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懂,只是天生性格如此,不論是穿書前還是現在,兩個遲雪洱都是這樣有點濫好人狠不下心來的性子,即使想改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既然明白,他也不想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上多做糾結。
顏清也默契的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多說,用剛打的熱水給他沖了杯咖啡:「你臉怎麼總是一點血色都沒有,喝點熱的暖暖身子吧,不過我這裡只有普通男大喝的速溶咖啡,小少爺可別嫌棄啊。」
遲雪洱接過來捧在手裡,熱乎乎的感覺確實很舒服,低頭抿了一口:「好喝。」
顏清把凳子拉過去一點,臉上露出八卦的表情:「所以,現在可以開始跟我聊聊那天那個霸總氣質的帥哥了嗎。」
來了來了,自從上次生病陸熵過來接他,被這小子撞個正面後,他就對這事念念不忘,這幾天遲雪洱又沒來學校,他估計也是憋得夠嗆,所以今天中午剛一下課就迫不及待把人拉到宿舍里來盤問。
遲雪洱第二口咖啡喝下肚,看了他兩秒:「不是跟你說了,他是我媽媽的遠房親戚,我最近借住在他家,所以那天才會來接我。」
他語氣真誠,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純粹明亮,任誰看也不像是在說謊,畢竟這話十分里有八分都是事實,他媽媽跟陸母的關係可以說是親如姐妹,他現在又的確是住在陸熵別墅里。
非要說隱瞞的話,那也就是他跟陸熵還有一層婚姻關係,不過他目前還不想讓身邊的人知道,雖然很對不起顏清的信任,但也只能先這樣敷衍他。
顏清果然露出狐疑的神色:「是嗎,可我看你們倆當時的氛圍可不像是親友那麼簡單啊。」
怎麼說呢,不僅不像親友,反倒有種說不清的曖昧感,尤其是那個高大男人看著遲雪洱時眼神里的占有欲,那真的是看一個遠房親戚該有的眼神嗎。
當時的情況,幾乎是半昏迷狀態的遲雪洱肯定是不知道的,只依稀記得看到來的人是陸熵時,內心驀然湧起的濃烈安心感。
像是溺水瀕死的人看到一塊巨大的浮木,抓住它,便抓住了生的希望。
也是從那次開始,遲雪洱才逐漸意識到,他對陸熵的依賴和感情,似乎遠遠比他意識到的要深刻許多。
他明明一直在把陸熵往遠處推,現在看來,根本是效果甚微。
這可不能算是一種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