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依偎在一起,頸項交纏,分享彼此的體溫,比最親密的連體嬰還要更緊密地相擁著睡去。
睡到快中午時,陸熵讓人送來了一次飯菜,遲雪洱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想起來吃,陸熵只好用被子把他裹起來抱在懷裡,哄著一口口餵他吃下去。
宋叔在旁邊垂首站著,聽著耳邊那位被他從小看著長大,說話做事從來都一板一眼,性子也冷硬如鐵的少爺,此刻卻用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溫柔聲音一遍遍哄著他的小妻子。
一口一個「寶貝,乖乖」,聽得他這張老臉都臊得通紅。
但心裡卻是實打實的高興,這對小夫夫,這是終於開了竅要開始好好過日子了嘛。
吃完開始撤東西時,收拾餐具的傭人不小心瞥到被子下露出來的一雙腳,白白嫩嫩,細瘦的腳踝上印了幾個大小不一的痕跡。
意識到這些粉色的印子是什麼後,傭人一下緊張得滿臉通紅,差點把手裡的勺子滑掉。
陸熵在這時朝他瞥了一眼,眼神鋒利如刀,嚇得他再不敢多看,被宋叔催促著趕緊收了東西退出房間。
吃完飯,遲雪洱也早就已經醒了困,只是沒什麼精神氣,懶洋洋的,蜷在陸熵懷裡,像只冬眠犯困的小貓。
陸熵摸他的額頭,有點燙,心想果然還是發燒了,不禁又有些心疼,便掀開被子想要下去拿退燒藥。
懷裡的人被驚動,睜開眼睛看他:「你要去哪?」
陸熵摸摸他泛紅的臉蛋:「你發燒了,我去拿退燒藥。」
遲雪洱點點頭,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手還是抓著他的衣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陸熵試了兩下,沒有掰開,乾脆就這麼抱著他下去找藥。
被餵藥的時候遲雪洱有點不配合,抿著嘴唇怎麼都不願意喝,陸熵知道他討厭藥的味道,但不吃藥一直燒著對他的身體肯定不好,猶豫了幾秒,乾脆自己含住藥片,大手捏開遲雪洱柔軟的腮肉,將藥片送進他嘴巴里。
發著燒的口腔比平時更軟更熱了,也更加敏感,陸熵舌頭在裡面舔了一圈,遲雪洱竟然習慣性地想纏住他不放。
陸熵被他這種無意識的黏人弄得身體燥.熱,拿水杯餵他喝了口水,手指摁掉嘴角的水滴:「吃了藥一會就好了。」
遲雪洱哼一聲,睫毛輕輕抖著,睜開迷濛的眼睛:「陸熵。」
陸熵的心被什麼東西觸動,低頭親親他的眼尾:「又忘記怎麼叫我了嗎?」
遲雪洱動作遲緩地歪一下頭,水潤的眸子眨了眨,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蛋上的酡紅更深了:「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