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雪洱不想沉浸在這種消極的情緒里,剛好這兩天他們系裡組織了一場戶外寫生, 他便沒有多想,直接跟顏清一起報了名參加。
寫生的地點在隔壁市的山裡,據說那裡雪景極其美麗,最適合凜冬時節去觀賞, 除了他們這樣去寫生的學生, 遊客估計也不會少。
遲雪洱挺心動的, 出發前一天晚上像是即將要去參加春遊的幼兒園小朋友,興奮地在房間裡收拾東西。
他也沒有忘記發消息告訴陸熵,不過照例沒有收到總裁大人的及時回復就是了。
遲雪洱也沒在意,盤腿坐在地毯上, 繼續整理他的畫具, 想到還要在那邊過上一夜,又往行李箱裡塞了套睡衣。
第二天出發很早, 幾乎天不亮就要趕去學校坐大巴,宋叔瞅著外面黑乎乎的天色,還有里三層外三層穿得圓滾滾的遲雪洱,愁得不行。
「小遲啊,這寫生就非去不可嗎,實在要去我讓人直接送你去目的地就行,還非要坐那大巴車幹什麼,大巴車人那麼多,不舒服就算了,味道還不好,萬一你在上面暈車可怎麼辦。」
遲雪洱拉著行李箱,被圍巾包住了大半張臉,露出來的眼睛黑黑亮亮的,藏不住的雀躍:「不用了宋叔,這種集體活動就是要跟大家一起坐大巴啊,我自己單獨去有什麼意思,別多說了,我們趕緊出發吧,晚了會耽誤行程的。」
小少爺期待成這樣,宋叔也不好繼續潑他冷水,又幫他檢查了一遍行李,再三確認了他身體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後,才憂心忡忡地叫司機送他去學校。
他們趕到時,大巴車已經在學校門口候著了,一個學長正拿著名單在清點人數。
遲雪洱一眼就看到不遠處大榕樹下的顏清,他坐在行李箱上,戴著棒球帽,兩條長腿抻著,一臉生人勿近的高冷。
顏清很快也注意到他,摘掉耳機沖他揮手。
遲雪洱拉著行李箱過去,圍巾下露出來的半張臉紅撲撲的。
卻不知在顏清的視線里,他跑過來的畫面,就像是長了腿的一大捧棉花糖從遠處向他飄過來,松鬆軟軟的,讓人特別有想抱一下的衝動。
「你也穿得太多了,今天也沒有很冷吧。」
遲雪洱拉下圍巾呼氣,睫毛被水汽浸得濕淋淋的,臉也通紅:「聽說山里溫度很低,雪下得特別厚,我怕感冒,還是多穿點比較好。」
「倒也是。」顏清點點頭,這小少爺身子骨太弱,不能用常人的標準要求他,一場小感冒都能讓他在家躺上兩星期,還是注意點好。
「那趕快上車吧,不在下面吹風了。」
遲雪洱興奮的心情不減,用力點頭:「好。」
這次寫生去的人不少,得有三十多個,低年級高年級的都有,車上已經坐了很多人,烏壓壓都是人頭,說笑的聲音很是熱鬧。
顏清「嘖」一聲:「失策,早知道提前過來占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