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雲霄熱臉貼冷屁股,竟也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這情景第一次讓遲雪洱對付雲霄這個人有了點不一樣的想法,忍不住看了他好幾回。
付雲霄像是沒注意他的視線似的,托著腮,神情有些散漫,餐廳的暖光打在他有些蒼白的眉眼上,狹長的雙眸沉黑,時不時淡淡掃一眼正在吃飯的顏清,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遲雪洱收回觀察的視線,覺得哪裡有些古怪,卻又說不出是什麼原因。
吃完飯不久他們就從酒店出發,山上又下起了雪,放眼望去整片山都是白茫茫的,銀裝素裹,特別壯觀。
這會出來寫生的有十來個人,全都淋著雪在畫板上描繪屬於他們眼中的雪景,是藝術生獨有的浪漫。
遲雪洱找了處喜歡的景,也架上畫板開始畫,只是他還是有些低估了山裡的氣溫,即使裹成了北極熊,也還是冷得手上打哆嗦。
正努力忽略這種刺骨的嚴寒認真投入時,冰涼的臉頰上卻突然貼上一陣溫熱。
嚇得他猛地扭頭,付雲霄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旁邊的,進山後他也穿上了長款羽絨服,襯得身形愈發高大挺拔,手裡捏著一杯罐裝咖啡,剛才碰在遲雪洱臉上的應該就是這個。
「天太冷了,這樣下去小心感冒,先喝點熱的,身體暖了再繼續畫。」
遲雪洱冷得腦子都有些反應遲鈍,愣了會才回神,接過那罐咖啡,暖乎乎的,手心一下就熱了起來。
「謝謝學長。」
付雲霄把手塞回羽絨服兜里,不甚在意地聳肩。
遲雪洱注意到他好像在往周圍打量,不由想到剛才餐桌上的事,下意識道:「小清剛才被其他同學叫走了,可能是去給他們做指導,應該馬上就會回來。」
付雲霄垂眸瞥了他一眼,唇角勾了勾,並沒有說什麼,轉身走開。
這個態度又把遲雪洱給搞蒙了,望著他走在雪裡的背影,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來找顏清的。
不過這也不是遲雪洱想關心的事,捧著罐裝咖啡沒多久,手果然暖了一點,便繼續給他的畫慢慢構圖。
顏清差不多半小時後才回來,臉頰凍得通紅,還從其他同學那裡順了幾個暖寶寶,大部分都給遲雪洱貼上了,又嘻嘻哈地分享剛才的趣事。
周圍積雪很厚,收音效果極好,即使兩人打鬧的動靜很大,但離開幾米能聽到的聲音還是微乎其微,只能看得到兩個圓滾滾的人形物體跑來跑去玩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