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邊說邊笑,到了跟司機約定好的地方後, 遲雪洱往那個位置掃了一眼,然後整個人就原地頓住了。
顏清沒注意撞了他一下, 看到他愣住的表情後, 也好奇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今天天氣很好,黃昏時分夕陽還未西沉,落日像熔化的金色,大片塗抹揮灑, 給站在古樸枯樹下的英俊男人濃墨重彩的添上一層厚重的故事感。
陸熵靠在車頭吸菸,黑色的風衣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煙霧模糊了他側臉的輪廓,似乎能從空氣中嗅到飄散開來的淡淡菸草香。
似有所感般, 他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下,轉過身,漆黑的雙眸靜靜注視著不遠處的遲雪洱。
這畫面和意境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把最近一直在給作品想構圖的顏清都給整激動了, 手癢得想拿手機給拍下來, 還沒行動, 身邊就突然跑出去一個人影。
轉過頭,剛才在他旁邊的遲雪洱已經沒了蹤跡。
遲雪洱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消化胸口莫名湧出的那陣又滿又漲的情緒,雙腳便已經無法自控地跑向了陸熵。
天冷, 遲雪洱跑得又急, 幾步路讓他氣喘得不行,臉也漲得通紅, 陸熵在他過來前已經把菸頭掐了扔掉,將人接過來,手掌貼著他的後背輕拍,眉頭皺著。
「怎麼又跑這麼急,慢點呼吸。」
遲雪洱邊喘邊搖頭,頰邊的酒窩露出來,眼睛裡的笑意藏不住:「我沒事,我通知的是家裡司機啊,怎麼是你過來了,你現在不應該還在公司嗎。
陸熵理了理他的衣領,捏捏他陷在高領毛衣里的下巴:「不覺得我們最近很久沒有好好見面說說話了嗎。」
遲雪洱被他捏得仰起臉,想起最近他們總是錯開的時間,但還是嘴硬道:「有嗎。」
陸熵手上用了點力:「真沒良心。」
「呀。」遲雪洱假裝吃痛,剛想躲開,肩膀卻突然一緊,整個人就被陸熵攔腰抱到懷裡。
「不想晚上回去只能對著你睡著的後腦勺,在公司一刻都待不下去,實在忍不住,乾脆就直接過來接你了。」
陸熵把他抱得很緊,越抱越緊,遲雪洱被完全圈在他懷裡,溫暖的體溫和菸草香包裹著他,有種難以名狀的安心和愉悅感。
想念的,又何止是陸熵一個人。
雖然已經臨近夜幕了,但大街上依然還是人來人往,遲雪洱很快從這種忘我的情緒中抽離出來,轉過身不好意思朝四周看了看。
顏清早就不在剛才他們站的地方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遲雪洱霎時更覺得臉熱,竟然一時忘情就把顏清給忽略了,下次見面肯定會被他指著鼻子罵「重色輕友。」
「你朋友已經走了。」
陸熵沉聲說,握住他的手:「一會給他打個電話說下,先上車吧,手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