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陸熵摩挲戒指的手指不禁用力摁下去,指骨微微泛白,黑沉的雙眸也幽幽無光。
林修在旁邊匯報完工作安排,卻沒有得到老闆的回應,瞥一眼旁邊座椅中的身影,繼續說:「陸總,去M國的機票已經都定好了,如果沒有其他特殊情況,明天就可以出發。」
陸熵這才有了反應,沉聲問:「不能往後推遲了嗎。」
林修:「這是近期所有工作中緊急重要程度最高的,也是年前最後一次出差,好在不會花費太多時間,如果處理得順利的話,只需要一周左右就可以結束。」
陸熵聽後沉吟須臾,身體後仰進寬大的椅背中,抬眸朝他看過來:「林修,這次出差回來後立刻去查下許安言。」
林修:「許少?」
這個許家的少爺他也有所耳聞,據說最近剛剛回國,雖然有傳聞說以前他跟陸熵關係匪淺,但那畢竟也是很久以前的傳言,這次他回國也並沒有特意來見陸熵,陸熵更是絲毫不曾表現出對這位許少回國的興趣。
而且,如果他們自幼相識的傳聞是真的,那陸熵對許安言的了解肯定比他要深,所以林修其實不太明白要查的方向。
陸熵微閉上眼,冷峻的面龐上有些灰色的倦意:「查一下他有沒有私下跟遲雪洱接觸過,還有他回國後都接手了哪方面的工作。」
聽到「遲雪洱」的名字,林修便瞬間明白了陸熵的意思,頷首道:「是。」
陸熵又要出差這件事當天便傳到了別墅里,遲雪洱聽後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下午雖然已經定好要出走的計劃,但是還沒想好怎麼跟陸熵解釋他突然要外出的理由。
如果被陸熵知道,以他的過度保護和控制欲,肯定不會輕易放自己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
而且他已經跟顏清約好了周末去那座古城看看,雖然還不確定真的要定居,但去考察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萬事俱備,又剛好趕上陸熵要出差,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冥冥註定。
晚上回到別墅,意外地看到陸熵竟然已經在客廳了,好像也是剛回來,背對著他,在沙發前脫身上的大衣,水晶燈的燈光投落,給他修長挺拔的身形勾勒出一圈光暈,朦朦朧朧的,像是存在在虛幻中的泡影。
雖然早上才剛分別而已,可此刻望著他的背影,遲雪洱卻莫名有種很久不見的懷念感。
陸熵將外套隨手扔下,正在解西裝扣子時,腰間卻突然環上一雙手臂,頓了頓,低頭朝下看。
「回來了,怎麼不叫我。」
遲雪洱埋在他寬闊的背上,發出的聲音也悶悶的:「是你自己現在警覺力下降了,以前明明我剛踏進玄關你就會立刻察覺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