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不吃不喝被關押在監獄裡,還時不時接受審問,機械體面色蒼白,眼睫似乎被敷上一層冷雪。
說話也莫名其妙的,仿佛他背著他和霍齊做了對不起的事兒。
南冬小臉板著,抿了抿那顆飽滿殷紅的唇珠,脾氣很大地走過來,「西奧里,你好好說話。」
「要不是霍齊,你還見不著我。」
南冬不滿地翹了翹了眼睫毛,沒有在別人眼裡故意的裝乖,表情很嫌棄,伸腿踹了踹機械生命一腳,在白色褲子留下小小的灰色腳印。
西奧里似乎思忖什麼,半響才嗯了聲,順帶把洗好的葡萄摘了一顆遞到人類唇邊。
南冬下意識追著他的指尖吃完一顆葡萄,葡萄濺出點深色汁水,落在人類雪白面頰,西奧里伸手擦了擦。
南冬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問:「西奧里,這幾日格斯羅亞他們怎麼樣?」
西奧里想起那個人類大放厥詞說他是人類的聯姻對象,深色的眉壓低,格外陰翳。
但他在人類發現前斂起情緒,聲音散漫:「在監獄,待遇都一般。」
「我不是問你這個。」南冬皺了皺鼻頭,細細長長的眉毛也擰著,嘴巴又被塞了顆葡萄,鼓著腮幫嚼,聲音含糊:「是、你覺得格斯羅亞這個人怎麼樣?」
嬌小的人類嘗到甜味,好看的眉眼瞬間舒展來。
如果不提另一個人類,西奧里心情也會很好。
「殿下打聽他做什麼?」
南冬顫了顫黑眸,嘴巴的葡萄也不咬了,不講道理地瞅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我是你的殿下,你到底說不說。」
明明個子不高,但怎麼脾氣那麼嬌,生氣的樣子鮮活漂亮,能飛進他的心尖似的。
格斯羅亞來聯邦的意思很明確,等一出監獄,定是要找上人類聯姻。
人類那麼愛錢,肯定想也不想的答應。
西奧里心情不是一般的壞,薄唇冷冷的扯了扯,本來就是貧民窟摸爬滾打的,說話也直白的過分:「怎麼,你想當他老婆?」
南冬有點發懵,剛剛還乖乖給他端茶遞水的小警衛突然發脾氣,還那麼凶的看人,南冬眼尾憋紅,生氣氣的,「你怎麼那麼凶,我就問一下怎麼啦。」
「……我以後當誰老婆也不會是你老婆。」
南冬這幾天本來情緒就低落,他一直惴惴不安,怕主角受身份被查出來,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他還凶臉胡說八道,污衊自己。
「別哭啊。」西奧里望著眼前委屈巴巴一團的人類,雪白的臉上抹上粉紅,纖長的睫毛濕黏在一起,纖細的腰背都一顫一顫,仿佛要哭撅過去。
哭得好厲害,好漂亮。
西奧里艱難地把目光挪到其他,仔細回想剛剛說的話,可能、確實他有點過分,「對不起,殿下,都是我的錯。」
他想要伸手抹開人類大顆的淚花,卻被南冬皺著眉頭拍開,抽噎著哭腔:「……不要你碰我。」
西奧里心裡又冷,格斯羅亞能碰嗎?
但他不敢說,臉上表情僵硬,西奧里會裝可憐,但遇到真可憐,卻手足無措得很,嘴巴說得都磨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