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很多情,語氣就跟隨口談論起的天氣一樣輕描淡寫:“你沒聽錯,分手,就現在。”
少年臉色迅速變得慘白,他飛快地說著你開什麼玩笑,然後又去剝葡萄餵到男人的唇邊,男人微微偏了偏頭,一個動作彰顯了他的決絕,少年眼裡氤氳起了水霧。
漆陌坐在他對面,抬眼就能看見漂亮少年支離破碎的表情。
少年聲音哽咽:“為什麼?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牧留笙讓旁邊的酒保男孩兒給他點了個根煙,他眯著眼緩緩吸了一口,模樣享受,吐出的話卻字字涼薄:“因為有了新的目標。”
“誰?”少年猛地咬牙,像是從傷感中找到了發泄的出口。
煙圈瀰漫的白色濃霧裡,漆陌看見牧留笙微微勾起手指,朝他坐的位置漫不經心地看過來。
他的眼神猶如獵人觀賞著籠子裡逃脫不了的獵物,直勾勾的燙人,漆陌心跳漏了一拍。
完全是情不自禁的反應,漆陌有些懊惱身體的奇怪,想到牧留笙剛才還抱著那個漂亮少年膩歪,對牧留笙的厭惡更加深了幾分。
“他。”牧留笙說。
漆陌看見漂亮少年憤怒地扭頭瞪他,卻在對上他的那一刻露出了驚艷之色,然後很快變成了不甘和嘲諷。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臉長得比我好又怎麼樣?你就是破壞別人感情的賤三兒。”
漆陌雙手不由自主地收緊,他今年十八歲,還沒被人用這種污言穢語臭罵過。
“不知羞恥!等著吧,總有一天他也會跟甩了我一樣甩了你!”
少年的歇斯底里在牧留笙的預料之中,因為排練過很多次顯得十分得心應手,他熟練地扔出一張卡,手指點著大理石桌,連表情都沒有換一個:“分手費,拿了走人。”
少年恨恨地瞪著他,拿起了卡一看,眼紅了。
“我好歹跟了你這麼久,你就拿半月卡打發我?”
“那不然呢?”牧留笙懶洋洋地道,“月初跟的我,今天二十九,差一天才滿月。”
漆陌覺得不可思議,牧留笙的分手費居然還按月分類,而且精打細算。
少年的臉青紫交錯,最後惡狠狠地咒罵一句:“渣男配賤三兒,祝你們早日分手!”
然後憤怒離去。
這一出鬧劇沒有給牧留笙一群紈絝子弟帶來絲毫影響,氛圍依舊火熱,好幾個漂亮男孩兒窩在身旁的男人懷裡,要麼媚眼兒如絲地倒酒切水果,要麼殷勤地給二世祖們摸牌。
“餵——”
漆陌被聲音驚到,才發現牧留笙不知何時正支著下巴打量他。
“坐那麼遠我抱空氣?”
他語氣吊兒郎當,一聽就不懷好意,下巴一抬,示意旁邊的位置,那個位置剛剛那個漂亮少年才坐過。
漆陌想起剛才在沙發上發生的場面,胃裡一陣噁心,身體也表現得十分抗拒。
牌桌上的二世祖之一噗嗤一聲笑了:“牧少,你是從哪兒找來的貞節烈男,小可憐滿臉的不情願,看得我都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