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彆扭了?”護士小姑娘立馬猜出來,“我看他挺愛你的,從進門到出門,除了看了一眼環境和儀器,眼睛都黏在你身上,怕是心疼壞了。”
“別……別瞎說。”
牧留笙板起臉,但胸口的位置卻脹脹的。
他躺在這裡,面對所有的陌生和未知,心裡卻逐漸安定下來。
醫院也沒這麼可怕。
因為,漆陌就在門外。
檢查結果出來,他的視神經沒有損傷。
醫生開了眼藥,交待用法用量,囑咐他臥床休息。
聽到要住院觀察,牧留笙又不樂意了。
漆陌沒慣著他,把他強制按倒在病床上,準備回去給他拿換洗衣服。
走之前,他還給陸元折打了電話。
儘管有點不太樂意,但有熟悉的人陪伴,牧留笙的恐懼會減輕很多。
陸元折聽說牧留笙住院了,立馬從家裡開車趕來,正準備激動地衝進病房,還沒發出聲音就被制止了。
“他睡著了,我有點事,麻煩你在這裡看著他。”
陸元折看了看躺著病床上熟睡的牧留笙,再看看沒什麼表情的被他視為小白臉卻已經比他高大的年輕男人,陷入了沉默。
合著他就是一看護啊。
還是臨時的。
牧留笙沒睡太久,醫院總有股味道,仿佛刻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讓他睡得很難受,很快就醒了。
“醒了啊,是想喝水還是吃東西?”陸元折關心的聲音傳來。
牧留笙愣了好幾秒:“怎麼是你?”
“你這是什麼反應?”陸元折不滿了,“聽說你住院了我可是馬不停蹄地跑來,你這語氣怎麼還透著濃濃的失望呢?”
“哪有啊,你聽錯了。”
牧留笙掩飾過去,但又沒好意思問漆陌去哪兒。
也許他只是出去辦點事兒。
“我知道生病了得多喝水,我先給你弄點水喝。”
陸元折一邊說一邊忙活,大少爺沒幹過這種事兒,研究了好半天燒水壺怎麼使用,嘴裡還抱怨著燒水壺的質量太差,燒出來的水味道不好。
牧留笙含糊地應付他兩句,心裡漸漸忍不住有些煩悶。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聽到漆陌的聲音。
明明剛才還寸步不離地陪著他,說什麼他就在門外,哪兒也不去。
這才過多久,人就沒影了。
哦,也對,他那麼想報復爸爸,估計是看他太慘了怕他堅持不了太久,所以才伸出手送他來一趟醫院,趁他睡著就拍拍屁股走了。
反正爸爸現在相當於瞎子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可是,他說那樣的話做什麼?
做不到就別說好聽話來哄人!!
門被敲了三聲,牧留笙以為是陸元折接水回來了,說了句:“門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