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鑑定結果後，牧留笙就鬆了口氣，心想果然跟他猜的一樣。
他不受江閱系統製造的假象控制。
牧留笙約了江閱見面，地點在一家隱私空間足夠保密的茶樓，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
江閱很高興，當即推了賀家那邊準備給他的一連串股份、地產之類的權利轉讓書，說他什麼時候都可以。
牧留笙挑了個時間，換好衣服出門了。
江閱竟比他到得還早，笑著沖他揚了揚手。
牧留笙放緩臉色，走了過去。
開場白還算客氣，兩人就像是沒有發生過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一樣，江閱甚至有打算邀請他出去玩兒。
“近段時間我估計都沒有時間。”
牧留笙挑了個合適的話題點入題，他道，“你也知道我的任務，任務沒完成，我的生命就得不到保障，別看我現在活得好好的，指不定哪天突然就消失了。”
江閱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
過了會兒，他用肯定的語氣道：“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牧留笙看著熱烈的雙眼，突然感覺有點頭疼，他也不是要來博同情，更不想利用情感來央求什麼。
“不管怎樣，作為任務者的角度，這次我都要感謝你的幫忙。”
牧留笙儘量用中規中矩的說話方式開口，“不過，也到此為此，希望後續請你不要插手，我會自己解決。”
江閱看著他，臉上難掩落寞之色，他自然聽得出來牧留笙話語之間都在嫌棄他在多管閒事。
只是因為漆陌。
這一刻他無比嫉妒漆陌，前所未有的嫉妒。
明明他們幾乎都是一樣的出生，一樣的孤苦無依，都應該是被人踩在腳下的爛泥，而他還可以活得高高在上，萬眾矚目。
可他，卻必須要在爛泥里掙扎。
他們之間最大的差別，不是他不夠努力，不是他不夠聰明，僅僅是因為他運氣不夠，他只是一本書里的不為人知的一個小小炮灰，而漆陌，卻是主角。
多諷刺，多不公平。
他在泥潭裡好不容易遇到有一個人願意拉他一把，卻短暫得像泡沫一般。
這個人的手，是伸向漆陌的，對他，只是好心地順道拉了一下。
在這一刻，江閱很不甘心地望向牧留笙：“你真的能確定你對漆陌的感情不是因為任務造成的錯覺嗎，不僅僅是因為習慣，而是喜歡嗎?”
牧留笙愣了幾秒，他似乎在揣摩什麼，但沒有猶豫多久，他就笑了：“對，我喜歡他。”
我他媽就是喜歡漆陌。
——對，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