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動作，比他都利索多了。
小牧留笙驚訝了一下，也不去搶活兒幹了，就坐在沙發上啃水果吃。
冬天都水果都貴得要命，姑姑家裡很少買，除非是要招待客人來，要不然買來也會被表弟搶著吃完了，留給他的少得可憐。
他喜歡吃橙子，柚子也喜歡。
漆陌這裡的水果都好甜，一看就是超市里賣得最貴的那種。
小牧留笙不禁想，干便利店打工的，會這麼有錢嗎?
請他吃那麼貴的餐廳，還給他買那麼多的衣服，還有這菜、這水果，這生活質量還不是一般的高呀!
那他……要不要也去找個便利店打工看看?
可惜他白天要上課，下課了也要趕緊回家，打掃衛生、洗衣服、幫著姑父修發動機，要不是他做飯太難吃了，估計一家人的晚飯這種活兒也會落到他頭上。
他沒有時間去打工。
小牧留笙苦惱地思索著賺錢之道。
漆陌收拾好廚房出來，見到的就是他一邊“咔嚓”啃著蘋果，一邊皺著眉頭沉思的樣子。
他沒有過去打擾他，就盯著這張稚嫩的臉出神。
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嚇著他。
直到小牧留笙發現了他，奇怪地問：“你在幹嘛?”
漆陌走過去，笑著又給他拿了幾個橙子放進書包。
橙子這么小的個兒，放進書包就不會被表弟發現了，他可以晚上餓了偷偷摸摸地吃。
他接過書包，又為自己的小心思感覺到羞窘：“我該回家了。”
漆陌微笑著目送他：“嗯。”
小牧留笙心頭喜滋滋的，他走了幾步，在快要走到門口的位置時，回頭又看了一眼。
漆陌家裡收拾得很乾淨，房子不大不小，但除了乾淨好像也沒有別的優點了，什麼都規規矩矩的，有的東西似乎沒拆封，有的東西又在打包，看起來隨時都像主人會突然離開的樣子。
小牧留笙心頭的喜悅忽然就停滯了幾秒，但隨後他又甩了甩頭，把這種想法甩出大腦。
這個人就站在他面前，他怎麼會突然消失呢?
小牧留笙望著這張好看到極致的臉，猛地想起來，跟他認識這麼久了，他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你……”他磕磕巴巴的，覺得他這個朋友當得太不稱職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不尊重他，他繃著小臉，用略有些緊張地聲音問：“你還沒告訴過我你叫什麼名字?”
“漆陌。”漆陌似乎根本沒發覺到他的疏忽，他的聲音輕極了，像片羽毛輕輕拂過他的心頭，卻又留下重重的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