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如畫的眉眼黝黑透亮,朱唇輕啟,露出皓白的貝齒。
每一處都像是被精雕細琢過的。
侯元基咧出一口大黃牙,目光黏糊糊地黏在陸晚音臉上。
青青紫紫的臉更顯得猥瑣。
他唱著:“三摸呀,摸到呀,姑娘的眼上邊,一汪秋波勾呀勾爺魂兒。姑娘呀,不先遞上那香帕呀,爺如何入得了你的房?”
解差聽此淫詞艷語,皆是哄然大笑。
更有甚者,眼神火辣辣地掃向陸晚音玲瓏有致的身材。
流螢立刻擋住陸晚音身前。
囚車上氣壓驟然降低。
謝璟辭身形緊繃,目光緊緊鎖定侯元基,如一頭即將捕獵地猛虎。
謝老夫人急得要前去將陸晚音拉回來:“好孫媳婦兒,快回來,奶奶還支撐得住!”
玄七等親衛攔住她,卻也蓄勢待發。
大房、二房、三房眾人皆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色。
張姨娘的死仍讓他們心有餘悸,暫且不敢得罪陸晚音。
但陸晚音自己找死,他們自然樂得看熱鬧。
最好啊,這群土匪似的官差將她凌辱了,讓她失去貞潔!
從此以後,看她還敢不敢在謝家耀武揚威。
陸晚音嘴角扯出個涼薄的笑。
可惜,在到達流放地之前,留著這垃圾還有用。
要不然拿來餵蒼鷹正好。
“你腦子裡裝的是豆腐渣?要不要我提醒你,剛剛經過的岔口,往北是京郊香火最鼎盛的金光寺,往南走是許多皇親國戚的莊園?”
第一世太過久遠,陸晚音已經不記得當時的是如何。
但她相信一個萬變不離其宗的道理——有人的地方,必會有利益之爭。
侯家勢大,卻絕不可能沒有政敵。
陸晚音冷笑一聲:“你敢在這兒亂來,就不怕有人盯著,扒了你這身官袍?”
果然,侯元基臉上的垂涎瞬間被憤怒所取代。
謝璟辭被革職以後,各方勢力都覬覦他先前統領的十萬大軍。
侯家主也有意將侯元基弄去其中當個小將。
所以三申五令讓他近期別惹事,別讓人揪到錯處。
他還真不敢在這種地方亂來。
侯元基翻了個白眼:“果然跟謝璟辭走得近的人,都是這般令人討厭!”
“話可別說那麼早,我是來給你送錢的。你知道我是辰陽侯的女兒吧?”
陸晚音笑容可掬:“我雖是庶女,但該有的體面也有。前面的縣裡我還有個嫁妝鋪子,你讓我奶奶坐上囚車,我就將那鋪子贈與你。”
侯元基的心狠狠動了。
侯家是京中一流的名門望族,過得甚至比一般皇子皇孫都優渥。
但世家子弟間的人情往來花費,可是一筆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