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嫡姐之所以能在家中興風作浪,全靠這位長公主庇護。
被收監前,陸晚音已經去抄了回長公主。
這次上天都把那麼大的果園送到她面前了。
她豈有不要的道理?
陸晚音從侯元基身邊搶了個石榴,將其順著隔膜分成幾份,發給謝老夫人等人。
謝老夫人是個宅心仁厚的,接過石榴,卻沒心思品嘗。
她擔憂道:“那小姑娘跑了嗎?張管事找不到揍他的人,是否會牽連她?”
這也是玄七所擔心的。
“現在是跑了,但是聽她所言,她是被雇來採摘石榴的,家就住在下游村子裡。張管事要是把帳算到她頭上,她怎麼都躲不掉。”
陸晚音嚼了幾顆石榴,豐沛的汁水甜到她的心底。
她淡淡道:“用不著擔心,張管事能刁難人小姑娘,前提是他還能當他的管事。”
親衛們眼裡閃爍著激動的光:“少夫人有何想法?”
陸晚音瞥了眼前方豎起耳朵偷聽的侯元基。
她憋著笑道:“你們再回去一趟,就說侯家嫡長子看不慣他,他要是識相點就自己請辭。要是冥頑不靈,就別怪他們侯氏一族給長公主顏色瞧了。”
侯元基一臉菜色地回頭。
他就差膝蓋一彎給陸晚音跪下了:“我叫您祖宗了行不?您有烏鴉、巨蟒護體,不怕得罪人,我們侯氏可比不得,您就別給我們添堵了。”
陸晚音哼了一聲,對此不置可否。
卻叫侯元基恨不得生出幾十雙眼睛來,將追隨謝璟辭和陸晚音的人都給盯住。
最終,侯元基眼睜睜地看著眾人去了。
嗚嗚嗚,侯元基現在有點想家。
……
餘暉被夜幕驅趕殆盡,押送隊伍沒能抵達客棧,只能尋個寬敞的地方幕天席地,將就一晚。
用過晚飯,陸晚音站了起來。
侯元基也“噌”地站起身。
他帶起的風晃動了篝火,火光也將他臉上的警惕照得一清二楚。
陸晚音嘴角抽搐:“我要出恭,你也要?”
任侯元基再不著調,也是出身於規矩繁多的名門望族。
乍一聽陸晚音把“出恭”二字說得這麼直白,他竟窘迫不已。
“你個姑娘家家的,好不知羞!”
陸晚音稀罕道,“喲,都咬文嚼字起來了?你該不會還沒碰過女人吧?”
玄七“噗嗤”笑出聲來:“怎可能?侯統領十五六歲就開始逛青樓了,光是被他爹從溫柔鄉里打出來的次數,兩個巴掌都數不過來。”
侯元基不意外玄七能知道此事。
因為他的風流韻事早就人盡皆知了。
他斜睨著才剛破處的謝璟辭,驕傲地挺起胸膛:“本官可不是那種沒用的男人,一把年紀了才有女人。”
一直以來,對於侯元基幼稚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