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他徹底消了聲兒。
反正先前為了救命,他已經答應了這一路上都要聽陸晚音的。
他這不是認慫,是信守諾言!
玄七拿著幾串烤好的魚過來,笑道:“我們要是想逃,你這些破爛玩意兒也攔不住。”
侯元基望了眼玄七手腕上的鐵鏈。
這些鐵鏈足有四個手指粗,是皇帝為了對付他們,特地定做的。
怎麼能被叫作“破爛玩意兒”?
怎麼可能“攔不住”?
怎麼會……這麼香?
侯元基頓了頓。
艱難地將視線,從烤魚上移開。
定了定神,他才道:“現官不如現管,我擅自做主,答應你這件事。”
陸晚音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些東西,面露鄙夷:“那狗皇帝連戴不戴鏈條都管,比鹹魚還閒。”
“大膽!你竟敢辱罵皇上!”
侯元基嚇得東張西望,生怕四周還藏著皇帝的耳目。
萬一那耳目將此事匯報上去,他鐵定會被遷怒。
陸晚音切了一聲:“有閒工夫管這種芝麻大的小事兒,卻不治貪官污吏,我罵他是狗皇帝都侮辱了狗。”
侯元基眼前一黑,捂緊了耳朵。
這女人真的是個瘋子,普天之下敢這樣辱罵陛下,她絕對是第一人!
侯元基像只鴕鳥一樣喃喃自語:“我沒聽到!沒聽到!”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淇縣縣令這個貪官擺在眼前,他心裡不由自主地想要大讚一句。
罵得好啊!
侯元基自己都不敢承認,竟然有過那麼一刻,他也認為皇帝德不配位。
這種念頭與他從小灌輸的忠君思想,簡直可以說是南轅北轍。
都怪陸晚音這個壞女人,她就是有蠱惑人心的本事!
她瘋了,害得他也瘋了!
侯元基急不可耐地催促道:“下一個要求是什麼?你快些說!再不說,謝家人就要跑沒影兒了。”
陸晚音被玄七手裡的魚勾起了食慾,也想快些解決此事。
“第二嘛,你再寫五萬兩欠條。”
“這不可……”
侯元基才開口,就覺得這話太熟悉了。
就在不久前,他才剛說過。
可他的反對,根本就是無效的。
侯元基冷靜下來,臉卻比被丟在一旁的鍋底還要黑。
本來想靠著這個任務加官進爵,眼下可倒好,命快丟了不說,還欠了十萬兩。
十萬兩啊!
他爹若是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打斷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