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真的是能管的嗎?
別到時候張靈的事兒沒解決,再把他也給搭上了啊!
張老漢期待地看著村長,陸晚音催促道:“村長,您倒是說話啊!”
侯元基惹不起陸晚音,他一個村長更惹不起。
村長想了想,咬牙點頭:“是,沒錯!”
張老漢當即就淚眼婆娑,抓著陸晚音和謝璟辭的手,顫抖著就要跪下:“恩人,恩人吶!”
陸晚音心裡不是滋味,只不過是寫個訴狀,就要跪下。
張老漢若是知道寫了訴狀也沒用,心裡該多難受。
謝璟辭牢牢攙扶著張老漢,安撫道:“小事而已,不必多禮,您給我們講講具體的情況,我這就給您寫訴狀。”
張老漢又是千恩萬謝地把他們領進門。
屋裡很是破落,除了一張桌子,兩個又舊又破的凳子,也沒別的東西了。
“你們先坐,我這就去拿紙。”
張老漢步履蹣跚地走到東次間,從衣櫃裡拿出一個布包。
他將布包在眾人面前攤開,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弄髒了。
張老漢拿出兩張宣紙,又用袖子擦乾淨桌面,才鋪上去。
謝璟辭斂眉:“這是墨彩宣紙?”
張老漢道:“我也不知道,是衙門裡的人說,寫訴狀必須要用這種紙,實在是太貴了,我就只買了兩張。”
陸晚音在辰陽侯府一直是個下人,沒有上過正經學堂,對這種文墨的事情不太懂。
但儘管如此,她也知道墨彩宣紙的大名。
因為質地柔軟,能使筆墨顏色更加鮮艷,又易於保存,所以成為文人大家用來做作畫。
價格自然也是不菲,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用不起這種紙。
張老漢本就困窮,為了買這兩張紙,幾乎是雪上加霜。
謝璟辭當即冷笑一聲。
大晟國的律法根本沒有哪條規定,寫訴狀必須要說是什麼紙。
甚至,尋常百姓根本也不需要寫。
都是衙門的筆隸現場補的。
陸晚音從他這個冰冷的笑意中明白,謝璟辭是不會放過這個寧縣縣令了。
“兩張夠了,”謝璟辭拿起筆墨,“您老人家說吧,我來寫。”
張老漢一說起這個就泣不成聲:“老頭名叫張富貴,寧縣清河村人士,女兒張……”
簡單一張訴狀,張老漢幾乎把眼淚都流幹了。
寫完後,謝璟辭道:“您年紀大了,不必去了,我們替你去就好。”
張老漢一臉詫異:“我不去也行嗎?”
謝璟辭點頭:“自然可以。”
村長也幫腔道:“是啊,這兩位可是很厲害的訴狀師,您就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