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音詫異:“為何?”
她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怎麼說這裡也是村長家,住的也是磚瓦房。
雖說不能頓頓有肉,生活也應該不錯。
大晟的孩子念書,尤其是小地方的私塾,應該不貴才是。
石頭媳婦嘆了口氣:“你有所不知,這附近的十幾個村子,都沒有私塾了,就只有寧縣縣城裡,才有一個。”
普通的百姓,誰不知道讀書才能有一條出路?
也都想讓自家孩子上私塾。
可自打寧縣縣令上任,就開始想盡法子撈銀子。
等其他地方沒得撈的時候,他就把注意打到了私塾上。
本來寧縣這些村子,每幾個村子就有一個私塾。
一個接一個的,都被搞垮了。
要麼私塾被燒了,要麼先生出事被弄走了。
漸漸的,整個寧縣,就只有縣城才有一個書院。
而誰的孩子能進書院念書,誰的孩子不能,全都是縣令說了算。
一開始還有百姓抗議,沒鬧出過什麼結果,自己的孩子還被耽擱了念書。
最後,他們也只能送些好處,把自家孩子送去讀書。
村長家也算是小有家底,送了兩個孩子去書院念書。
可這兩年,縣令的胃口越來越大,要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就算是他們,也供應不起了。
水根兩兄弟就被趕了出來。
如今在家呆了已經兩月有餘。
陸晚音越聽,火氣越大。
看來,今天讓那寧縣縣令,死得太輕鬆了。
她真想把屍體撈回來,再狠狠砍幾刀踩上幾腳。
禍害百姓不說,居然連書院的事兒也大做手腳。
且就那樣的書院,即便是念了書,又能教出什麼花來?
這可都是大晟的未來!
陸晚音可不想以後造反後,接手一個爛攤子!
她努力壓下火氣:“嫂子,真是巧了,忘了跟你說,寧縣縣令已經得了教訓了。以後這些事兒不會再有了,你就放心把兩個孩子送去書院,好好讀書。”
石頭媳婦猶豫不定:“還是算了吧,正好家裡活忙的時候,也能幫襯上。”
她不是不相信陸晚音的話。
實在是在寧縣生活了半輩子,她太清楚寧縣縣令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算陸晚音現在說的有可能,那等她走了以後呢?
“嫂子,這事可是——”
陸晚音目光掃了一圈,看到昏迷中依然被凍得打哆嗦的侯元基。
她和謝璟辭現在的身份不方便,倒是可以借這傢伙名頭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