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凝以前採藥的時候,曾來過這裡。
今日再見,依然滿臉感嘆。
“此地不比大晟腹地之城,這周圍流寇橫行,又多風沙,城牆高些,才防得住。”
謝璟辭手裡攥著韁繩,一手拿著寶貝望遠鏡,放在眼前:“不過,有用的也就只剩個城牆了。”
視野中,城牆上的士兵歪歪扭扭靠著牆頭,皆是一臉放鬆,也不知道在聊什麼。
但肯定不是正經事兒。
底下,城門大開,連個看門的都沒有。
難怪蠻荒秩序,混亂不堪。
這樣的地方,怕是隨便來一夥有點實力的土匪,都能讓他們跪下來喊爹。
陸晚音轉了下手裡的槍:“我以為,咱們至少也得等到入城以後再立威,沒想到啊……”
“噗嗤。”
聽得玄七一聲笑,陸晚音手上槍口一轉,輕輕碰在他腦門上:“你笑什麼?”
玄七一個激靈,立馬舉起雙手。
手上的信紙在風中嘩啦啦直響:“夫人,您看看京里剛來的信,侯元基這廝真是天生壞種啊,做事也太損了。”
陸晚音瞄他一眼,隨手接了他手裡的信件。
快速看過,陸晚音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可惜,沒有親眼看到臉上沾屎的辰陽侯,是個什麼表情。”
信是地七傳來的。
侯元基居然讓他給辰陽侯下了瀉藥。
然後,穿著王富貴拜訪辰陽侯府當天的衣裳,趁著辰陽侯上茅房的時候,直接把茅房給砸了。
一想到辰陽侯一身污穢,被人圍觀的樣子,她都差點捏不住紙。
不行,這麼嚴肅的時候,不能笑出聲。
陸晚音默默把信紙折起來,收進空間裡,準備閒的時候,慢慢看。
謝璟辭收起望遠鏡,摸到袖子裡的槍:“城牆上的那些人不成氣候,你我進城以後,第一時間先穩定下來,不必與這些人浪費時間。”
不知是不是錯覺,陸晚音居然從謝璟辭的聲音里,聽出了興奮。
他從陸晚音這裡挑了兩把最稱手的槍,卻一直都是拿死物和靶子練習。
現在,終於有機會用到對戰中去了。
後面的人,眼睛全都盯著陸晚音和謝璟辭手裡的槍。
這就是主子說的,神奇的暗器嗎?
陸晚音輕鬆將槍上膛:“既然這樣,那還等什麼?正好拿他們祭槍,反正這樣的人,留下也是蛀蟲。”
她的地盤,可不養廢物。
謝璟辭一揚韁繩:“既然這樣,所有人,隨我進城。”
流放的隊伍,浩浩蕩蕩。
隊伍里的大馬車,塞了滿滿當當的糧食和棉衣棉被。
畢竟他們在外人眼裡,還是一小隊行商。
戰馬嘚嘚,揚起地上的雪花,踩出一片泥濘的印子。
沒一會兒,城牆上的士兵就發現了他們。
有人眼睛一亮:“聽說這段時間會有行商過來,居然真來了。他娘的,多久沒見過活著的行商了,可算是有機會打打牙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