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主子,夫人在裡面又不會跑,您先讓產婆們收拾一下出來。”
玄七哭笑不得地把謝璟辭拉出來,順便朝裡面吩咐一聲:“快些收拾。”
他們主子都在殿外望眼欲穿了。
“是。”
產婆們加快了速度,很快收拾乾淨,有序離開。
謝璟辭迫不及待沖了進去。
還沒走到床邊,就見陸晚音靠在床柱子上,津津有味地啃排骨。
那手上還沾著油,額頭的汗染濕了碎發,貼在臉上。
比往常稍顯兩分蒼白的唇,因為沾了油漬,顯得精神依舊。
謝璟辭心疼地幫她沾著汗:“辛苦夫人了。”
“不辛苦不辛苦。”
陸晚音把最後一塊骨頭往碟子上一丟:“辛苦玄一了。”
這麼多產婆圍著,她也不好從空間裡取吃的,只能靠玄一來做。
這一個時辰,怕是鍋鏟子都輪冒煙了。
謝璟辭心中暖意涌動,有千言萬語凝在眸中,卻無法轉成言語說給她聽,最後只能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紛亂的心跳聲,清晰傳入耳中。
陸晚音艱難撈了床頭的帕子擦淨手,這才拍拍他的背:“夫君,你放開些,我想喝水。”
玄七無奈搖頭,悄悄退了出去。
夫人是會壞氣氛的。
第二天一早,新帝喜得一子一女,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小皇子名洵舟,為大晟太子,未來儲君。
公主為太子長姐,名執玉,封號安樂,與皇子同權。
皇后統領後宮,與帝王同權。
後令同帝令,大晟大小事宜,若皇帝不便,皆可報與皇后處置。
此詔一出,天下譁然。
先不說那大赦天下,皇城有大罪之人,早在新帝登基之前,都已經絞殺乾淨;
也不說,那剛出生一天,就被封為太子的皇子;
還有同樣出生一天,就已有封號的公主,到底有多得盛寵。
這些在最後一條面前,似乎什麼都不算了。
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干政。
新帝不僅廢了這條規矩,甚至直接昭告天下,見皇后如見皇帝。
當今皇后但凡有半點反心,便能輕易取了天下。
永昶帝如此氣魄,就算是天下最不拘禮法之人,也要道一聲荒唐。
可偏偏這荒唐至極的詔令,整個大晟朝堂,竟無一人反對。
連最是古板的侯老爺子,都沒說半個不字。
而作為謝璟辭唯一長輩的老夫人,現在心裡根本就放不下這事兒。